第525章 谈棋（第3 / 5页）

遇到她们婆媳相问之处，少不得田氏等人也一一解说。七娘与妞妞也在坐，妞妞听得津津有味，七娘则是在田氏与怜秋姊妹不认识的，做了补充。

到底媳妇面前，多少还是当给儿子留些体面才好。

李氏、初瑜婆媳，都是宅门里长大，对于这些山野村食，也多是初次相见。田氏与怜秋姊妹早年在外头生活过，多是认识的。

初瑜点点头，道：“是啊，太太。除了老爷太太，这么疼额驸与媳妇的就只有紫晶姑娘了。”

曹颙笑道：“父亲同儿子本不是一个分量。儿子这边自然比不得父亲棋艺精湛，输了也寻常。”

李氏忍不住对初瑜夸道：“紫晶真是不错。不管她打理什么，都能让人省心。到底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既能干又贴心。”

曹寅摇了摇头，脸上已收了笑，望着曹颙道：“你输在没有好胜之心。这棋盘手谈，方寸之间，如战场厮杀之地。若是没有好胜之心，就算是棋艺精湛，也未必能保长胜之局；反而亦人，若是棋艺平平，只要存了好胜之心，也能厮杀一番。”

现下，看这些吃食，预备得甚是有心，味道也极为可口，荤素相宜，有两道是李氏、曹寅平素喜欢吃的。

现下想说亲，寻个鳏夫做续弦，也不是难事。毕竟紫晶长得体面，为人行事又可亲，曹家再给置办一份嫁妆，也能风风光光地出门子、做奶奶。

倒不是他在乎一局输赢，而是这下棋本就是为了陪老父消磨时间，哄其欢心。

紫晶看着虽年轻，但是算算岁数，也是三十来岁的人。

如今，白子败相横生，曹寅抚着胡子，已经难掩得意之色，看来是心情大好。曹颙这边，乐不得让父亲多欢喜一会儿，就苦苦熬战。

既是老太君临死前，将这个丫头给了曹颙。那看在老太君面上，曹颙也得给紫晶好生安置才是。

这番教导，另外深意。

李氏叫她坐，她连道“不敢”，仍是站着侍候。李氏实是没法子，就命她下去自用。

曹颙已是若有所悟，站起身子，俯首道：“儿子晓得了，谢父亲教诲。”

紫晶原在下首侍立，为众人布菜。

李氏带着媳妇进来，刚好听到丈夫训儿子这段。她听得稀里糊涂，但是到底心疼儿子，怕丈夫兴起，再训下去。

终于到了绝境，曹寅挑了挑眉，将手中黑子落盘，杀了儿子一条大龙。

就算再能干忠心，也不能就拘在府里当老姑娘。

曹颙这才撂下手中棋子，道：“儿子输了。”

这话里对紫晶的推崇不是一二，已是将之当成长辈般，李氏心里虽晓得紫晶人好，但仍忍不住有些吃味。

曹寅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你知不知道，自己个儿输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