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大鱼（第4 / 4页）

好不容易，等着城门开了，宫里的水车进城后，这边等着的文武官员依次出城。

那个叫常五的却没有任由他胡闹，下来将保住提溜上去。保住依依不舍地看着砸了一半的冰窟窿，只觉得影影绰绰地看到一团黑影，瞪大了眼睛，忙道：“常五叔，快看，那儿有大鱼！”

曹颙骑在马背上，吹着夜风，只觉得寒气刺骨，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今天立春，往年都赶在正月里，今年因闰月的缘故，立春赶在年前。

常五止了脚步，顺着保住所指望了过去。不过是寻常冰面罢了，哪里有什么大鱼？他拍了保住的脑袋一把：“哪儿有什么大鱼，再淘气，小心龙王爷将你拉下去喂鱼！”

曹颙仍是同每次一样，半夜起身，丑正（凌晨两点）前从西直门出城。西直门内，已经停了不少车马轿子。

太仆寺这边冬天的差事甚是清闲，整日里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等熬过了年，明年三、四月份去躺牧场，五月份随扈，一年的差事就差不多了。

不过，因实在危险，大人看了都是拦着的，所以孩子们都是趁着大人不留神，猫着腰进去。

曹颙没有看到李煦，跟着文武官员进了园子，到了小朝会所在箭厅。

这日，又有个孩子溜到坑底。他叫保住，家就在海子边住着，整日里混在冰面上，也算是凿冰的老手。

外臣想要求见康熙，需要递牌子请求陛见。

保住揉了揉眼睛，那团黑影已经不见，不禁嘟囔道：“真是大鱼，只是游走了！”

圣驾到京次日，腊月二十，小朝会。

常五笑着摇摇头，将他往冰面上一扔，道：“赶紧远点玩儿去，再这般淘气，明儿告诉你老子，仔细你的皮！”

他弓着腰，手里拿着冰扦子，在四下里寻了冰层最薄的地方，跪坐下来，动起手使劲地凿起来。

按照品级，他身上带着户部侍郎的衔，能直接参加小朝会。但是他身上本职是苏州织造与两淮炎武的差事，使得他还是外臣的身份。

因冰层本就不厚，凿了几下，就有了裂痕，保住见了，越发地卖力气。他正凿得欢，就听头上有人喝道：“小保住，又是你这家伙！那是昨儿才开的冰坑，冰面就剩了不到半尺厚，你想要作死么？”

曹颙过去不久，隔了几顶轿子后，就是李煦的马车。他是打什刹海李家外宅那边过来的，坐在马车里，神情莫测，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这孩子嬉皮笑脸，道：“常五叔，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