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言传(第2 / 3页)
现下想想,若是曹颂哪里真犯浑,他也没什么不能动手的。
弘曙捏了捏拳头,眼睛亮亮的,很是留恋地说道:“这说起来,我同二弟七、八年没打架了,小时候,背着阿玛额娘,我们也没少动手。”
一句话,问得曹颙无语了。不管是曹颂,还是曹硕、曹项他们几个小的,都算是曹颙看着长大的。从血缘与名分上,他们是曹颙的兄弟不假;但是打心里,他还是将他们当成晚辈子侄待的。
曹颙拍了拍弘曙的肩膀,笑着说:“别的我也不磨叽了,到底他还小,打完了,别忘了好好哄哄。有什么他喜欢的,就买给他,到底是哥哥么!若是钱不够使,就跟姐夫说。”
弘曙自幼听到的都是“兄友弟恭”这些,哪里听过这样的话?他瞧了瞧略显文弱的曹颙,有些踌躇地问道:“姐夫,素日也是这般对兄弟?”
他穿着常服,骑着马,只有个长随骑马相从。见到曹颙回来,纳兰富森的脸上添了些许笑意。
弘曙点头应了,继续看着曹颙。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到了曹府这边的胡同,正好见有人打曹府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富森。
“要记住,不能往脸上打,要挑肉厚实的地方,使这小子疼,还不能显得手黑。就算过后弘倬实在不老实,想要去告状,你也不能给他留下戏肉。”曹颙嘴里说着,心里却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邪恶了,这十几岁的孩子咋能说打就打?
曹颙听了这孩子气的话,看着弘曙的憔悴,有些心疼。不过是个十六、七的孩子,王府长子的压力也使他难熬。
虽然他自认为说得很真诚,但是弘曙的神色却有些古怪,待骑上马,要走前,他没头没脑地对曹颙说了一句:“姐夫,往后我可不得罪你!”
曹颙见他有些落寞,不禁皱眉,道:“你是小孩子么?还整日里纠结这些个!堂堂男儿,顶天立地,难道是为了别人的脸色活着?信不信你又如何?重要的看你到底在意什么,就是二弟这样,若是你还在意手足情深,就寻他说清楚、说明白。若是他听不明白,你就想个法子让他明白。你们同胞咒手足,这世上谁还能亲过你们去?若是二弟糊涂,能劝就劝,实在劝不得,揍也要把他揍醒了!即是兄长,行事就干脆些!难道还要小的自己个儿想明白,自己在这边委屈来、委屈去的,腻歪不腻歪?”
曹颙正想着这句话打哪儿来,弘曙已经催马前行,还不忘回头,笑着对曹颙喊道:“姐夫,我算明白了,往后我就跟姐夫学,准保不吃亏!”
弘曙神情怔住,许久说不出话来,最后脸色多了丝苦笑:“像姐夫这样的人,又有几个?有些个人,是不信自己的耳朵的。”
不过,他转而一想,弘曙与弘倬这两个孩子,性子都有些内敛,放不开。兄弟两个从形影不离,到今日这般疏离,想来也是苟同少的缘故。
弘曙晓得姐夫这些都是好话,并不气他的指责,反而生出几许感激来,说道:“姐夫若是我的哥哥就好了!”
男孩子皮糙肉厚,打上一架,心里痛快了,有什么说不得的?
想到这里,他瞥了弘曙一眼,道:“曹颂在我面前敢这般无礼?你做哥哥的还是有不对的地方,性子太绵了。温和待人是好,但是有时候也需严厉些,要不还让小的反了天去?岳父终有老的那日,往后还不是你们兄弟彼此扶持!”
想到这里,他脸上就浮出笑意,接着说道:“也不能干打架,你做哥哥的,心里到底想啥,也都同弟弟说说。要是那小子心里不服,就打他到心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