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8章 局（中）（第4 / 6页）

小满那边，已经从马车上拿出两个垫子，摆在墓前。

“哎呀，闯大祸了！王府管事已经见过夏蝉，因庄王爷重视，特意挑了吉日，三日后就要入王府。”程梦显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庄王府那边要是怪罪起来，谁能担当？”说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声音渐大，其中的恼怒再也掩饰不住。

清理完坟头，曹颙从小满手中接过食盒，里面是紫晶生前爱吃的几道素菜。

此情此景，不需多说，就能明白，是他们家主子酒后失德。最要命的，这睡的还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要进王府侍候的人。

他蹲下身子，将几道菜摆在紫晶墓碑前。除了这些，还有两盘子桃子，还有一壶果酒。

孙珏的两个长随，站在程梦显同沈青身后，脸色儿也不好看。

他斟了三盅酒，洒到紫晶墓前，低声道：“生辰快乐，紫晶！”

曹颙心里，实际上当紫晶同曹佳氏一般，都当妹妹待的，只是不知不觉中依赖她许多，说不上是谁护着谁了。

孙珏听得胆战心惊，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日是紫晶的生祭，曹颙同钱先生打了招呼，带了天佑同恒生两个，过来拜祭紫晶。

“醉了就能胡作非为？不行，我担当不了这干系，左右祸是他闯的，直接扭送他去庄亲王府，是打是杀看王爷发落！”程梦显怒气冲冲地说道。

天佑同恒生两个，除了襁褓之中，没在紫晶身边，自打搬到葵院，就是紫晶带了。数年的抚养教导之情，使得两个孩子对于这个“姑姑”真心亲近。

伏在夏蝉脖颈间，孙珏将肠子都悔青了。在京城这几年，他没明白别的，却是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同王爷抢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天佑同恒生两个，穿着素服，看着墓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这夏蝉并不是寻常婢女，是程家家主孝敬庄王府的江南美姬。

曹颙已经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天佑同恒生道：“还不上前给姑姑拜寿？”

“庄王府”，孙珏心中一颤，终于想起程梦显之前的话。

“表弟暂且息怒，玉树只是醉了，不是有意为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沈青的声音，带了几分祈求。

紫晶入土不过半年多功夫，这坟上长了几丛杂草，还夹杂一株野菊，开着指甲盖大小的花朵，黄灿灿的，显得生机勃勃。

就听到拉扯的声音，随后是程梦显怒道：“表哥，您拦我做甚？”

曹颙的心，可没有这野菊的好心情。他俯下身子，伸手将坟上的杂草都拔了，那朵野菊也没能幸免。

孙珏手足冰冷，心里已经在哀嚎，却是没有对策，只能接着装醉，继续听程梦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