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上寿（下）（第3 / 5页）

“没弄混，三丫头每年都给我缝衣裳。这个错不了。”李氏说道。

十六阿哥摸了摸下巴，道：“四哥，您以为弟弟愿意信？不信又能如何？除了月初的如意之外，听说去年太后给曹家的赏赐中，还有太皇太后的遗物。太后她老人家，这些个孙女、孙媳，谁有这个体面？就是五哥府上的几位福晋，也不曾有过这般厚爱。再说，宫里的几位娘娘，哪个是吃素的？这两日，曹夫人寿辰，宫里赐礼的主位不是一个两个。”

兆佳氏讪笑两声，望着女儿，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听十六阿哥说话带着孩子气，他实是哭笑不得，板着脸道：“十六弟，慎言。这些捕风捉影之词，岂可尽信？”

现下，她瞅着这金佛，却是只觉得碍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哎呦，这金佛是国公夫人的寿礼？到底抬了身份，出手不凡，待嫂子还真是孝顺。”说话间，瞥了曹颐一眼，转头对曹颖道：“你也跟着学着点，没得这般小家子气。就算送不了金器，送些其他摆设也好，就两套衣裳，怪寒酸的。就算你伯娘不同你计较，也不当如此不尽心。”

……

曹颐哪里会同她计较，神色淡淡的，并不插嘴。

十六阿哥低声道：“弟弟不过是好奇罢了，连额娘提及姨母，都带了恭敬之意。怕不是空穴来风……”

曹颖在旁，已经白了脸，咬了咬嘴唇低下头，不敢分辨。

兆佳氏按捺住怒意，冷冷地看了曹颐一眼。曹颐却是看也不看她，低声同旁边的静惠说着家常。

曹颐这边，面上笑着，心里已经觉得不对。想着方才献寿礼时，曹颖那边又是金、又是玉，体面是体面，却不像是自家人。

兆佳氏心里虽恨恨的，但是又找不到机会发作，只觉得气闷难当。

曹颖与孙珏长女，小名叫丹儿，今年七岁，梳着两个环髻，穿着一身银粉色小旗袍，看着甚是乖巧可爱。

炕上正摆着曹颐与曹颖送来的寿礼，兆佳氏对别的没留意，目光落到那尊金佛上。这金佛有一尺来高，就算中间是空心的，也得用上几十两金子。

见十六阿哥对这个上心，四阿哥神色一沉，道：“十六弟，不管真相如何，既是皇阿玛没有公布天下之意，十六弟这边也别节外生枝，要不然处境难堪的只会是曹家诸人。”

李氏怕委屈了曹颖，忙道：“弟妹误会了，那衣裳是三丫头亲手给我缝的。金佛，是侄女、侄女婿尽心送的。方才我还说了她，他们小两口在京过日子，家里人口又多，何必这般糜费。”

见四阿哥缄默不语，十六阿哥道：“四哥，弟弟实是想不明白，皇阿玛或者伯王到底有多大的苦衷，任由皇家血脉流落民间？这传闻虽说得有鼻子有眼，却是禁不住推敲……”

兆佳氏只当自己听错，摇摇头道：“嫂子弄混了吧？孙女婿那脾气，不像是能送金佛的；还是国公府那边吧……”

十六阿哥说得这些，四阿哥都晓得。只是有些话十六阿哥说得，四阿哥却说不得。

曹颐原想带寿哥儿回娘家，但是因天气寒，寿哥儿这几日又有点咳，所以没敢折腾他。

如今，京里的金子不是一般的贵。就是曹家往董家下大定，所用的金首饰，都是用家里的金器溶的。

屋子里烧得暖暖的，李氏坐在炕边，笑呵呵地跟着曹颖、曹颐闲话家常。少不得夸曹颖之女可爱，又跟曹颐念叨了两句寿哥儿。

兆佳氏自己早就惦记一尊金佛，但是没舍得银钱。

曹府，兰院，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