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私怨（第3 / 4页）

曹颙能做的，就是“敬老”。毕竟对方是古稀老人，只当是长辈就是，该敬的地方敬着，不巴结也不冷淡。

年遐龄御前哭诉，也算为年氏家族解除这个隐患。

对方是阁臣，曹颙的资历与之比起来就太浅薄。

孙柱的决定，他并不意外。能熬到阁臣，哪个不是人精里的人精，既已经被帝王厌弃，还不趁早滚蛋，才是自寻死路。

皇上要是顾念旧情，年希尧就起复有望，那“族人永不许出仕”这条就会破了。

曹颙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那个时候，“不许出仕”的范围，就从年家族人缩小到年羹尧这一支上。家族前途虽艰难，却也存一线生机。

孙柱看了一天，晚饭后慢悠悠地曹颙道：“老朽上了年岁，不顶用了，已经写了乞休折子，回去后就告老。”

其实，曹颙是带着几分糊涂的。

曹颙听完这些，很是无语。

孙柱叹了一口气，对曹颙道：“曹大人心性厚道，老朽不及。”说到这里，带了几分怅然。

官场上就是这样，千万别结成死仇，除非能斩草除根，否则千万别撕破脸。若是撕破脸，除了害人，还要做好被害的准备。

次日里，曹颙依旧如故，诸事安排对孙柱礼敬有加。

孙柱一族，说倒霉也倒霉，说活该也活该。

在驿站驻留时，也吩咐人为孙柱预备软和好咬的饭菜。

不管是打着“报仇”的旗号，还是其他，到底存了害人之心。

每日行车，也以孙柱为主，见他乏了，便使人停车；将他有精神下车，便陪着下去走几步。

年羹尧、年富虽死，年羹尧还有其他幼子在世，谁晓得仇恨之心，有没有让孙柱诸侄孙生出斩草除根的心思。

其实，曹颙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年遐龄那番话，哪里是担心有人落井下石，谋害长子一支；不过是换个说辞，将长子一支与年羹尧分开说而已。

若是孙柱不知趣，恋权不放，那皇上只怕更为厌恶，到时想要平安告老也未必能够。

毕竟，皇上在处置年羹尧时，还有“族人出仕者都罢免，永不许出仕”的旨意。

皇上不想落下“怠慢老臣”的名声，这回指派孙柱出京，也不过是给他个台阶下。

对于官宦人家来说，“永不许出仕”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