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为难（第2 / 5页）

十七阿哥知道蔡珽这个禁忌，并没有拿着王爷的身份，去迫使蔡珽过府瞧病，而是费了一番心思，通过蔡家一个长辈，说动蔡珽屈尊到一处民宅问诊。

十六阿哥不干，可十七阿哥态度坚决，最后也只有依了十七阿哥的意思。

今上在遣邸时，也曾使人请他过府，被他拒绝。

开始请脉时还不觉得什么，等到丫鬟奉上纸笔，提笔要下方子，蔡珽察觉出不对。那纸笔都不是外头能买的，与这朴素的宅子极为不相符，他也没有追问那个族中长辈，到底来瞧病的是哪里贵人，撂下笔连方子也没开就要走。

可同十七阿哥的关系在这里，又是关系子嗣大事，要是回绝，即便不成仇，关系也不复以往。

蔡珽出仕多年，高居左督御史一职，自是有几分见识。

曹颙无奈，只能接过十七阿哥手中医书，道：“十七爷吩咐，我勉力一试，只是大家都说蔡大人性子刚烈，要是讨不回来，十七爷也莫要怪罪。”

十七阿哥年过而立，没有子嗣，又因夫妻情深，不愿生庶子另福晋难堪，所以才费了这番心思。

可从十七阿哥立场看，就实在残忍了些。

他理解蔡珽的原则，也体恤十七阿哥的为难，为何就没人理解理解自己？

只要开了一个口子，他就要成为不在编的“太医”。宗室身份又尊贵惜命，往后真要有万一之处，不仅仅是掉顶戴就能解决的一不小心就要累及家族。

“十七爷，折杀臣了……”曹颙侧身，避开十七阿哥的礼。

曹颙早已听十六阿哥提过此事，其实在他看来，蔡珽如此，也是无可奈何。

十七阿哥见他答应，已经喜形于色，忙作揖道谢。

外头传言，蔡珽手上有份祖传的方子，就是治女子不孕。

十六阿哥见十七阿哥逼曹颙做中人，本有几分不快，可是见十七阿哥如此激动，掩去恼意，看了眼曹颙手上的书道：“别急着送，先抄几份留下。”说着，又对十七阿哥道：“既是我与你合买，这银子也不好让十七弟自己出，银子一人一半。”

就是为了十七福晋的不孕之症。

十七阿哥闻言一愣，随即将脑袋摇成拨浪鼓，道：“不可不可。晓得十六哥心疼我，可一笔是一笔。说好了是借，就是借。等到年后我那里有了进项，就还十六哥。”

十七阿哥听曹颙自称“臣”，面上露出几分祈求，道：“孚若，不是我成心使你为难道，而是无人可求。蔡珽从不与宗室往来，有了我上一回设计，怕是使人请他再次出诊也不可能，唯一的法子，就是请孚若帮我走一遭。我已过而立，却没有一子半女，失了骨肉天伦之乐，苦不堪言。权当孚若可怜我，勉力一试可好？不管能不能讨要到方子，我都铭记孚若大恩。”

蔡珽却仍是老借口，坚决不肯下方，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话说到这个地步，又哪里有曹颙拒绝的余地。

十七阿哥无法，只好亲自出面，再三恳请。

曹颙心中发苦，蔡珽现下是御前红人，自己去做“恶客”，要得罪的不是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