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抉择（第4 / 5页）

事以至此，曹颙也不好多说，只好岔开话道：“十三爷，十八那天开业的事儿，可还照常？”

李氏含糊着应了，曹颙见她不自在，也不好多说，同曹寅又说了两句话，便出去了。

十三阿哥点点头，道：“自是照常，也没有为了个准噶尔人，咱们就自己个儿乱起来的道理。别说不过是一部之力，犯了的离京城数千里之遥的哈密。就算像噶尔丹似的，到了乌珠穆沁，十三爷也有信心将他打个屁滚尿流……”

听着妻儿说话，曹寅也仔细多看了李氏两眼，点点头道：“是有些没精神，最近瞧你也是躺着的功夫多。还是接个太医过来瞅瞅，省的孩子们惦记。”

十三阿哥攥了攥拳头，道：“这些年什么没熬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曹寅的筷子止在半空中，侧过头来，不解地看着李氏。

曹颙见他话里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禁皱眉。这场战争最后的结果不得而知，但是朝廷这边应该不会落下什么好，否则的话策妄阿喇布坦也不会有元气几年后再次叛乱。

闻到扑鼻而来肉腥味，李氏的脸色不由地变得灰白，忙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十三爷，要不，还是等等看如何？”曹颙不愿十三阿哥原本就困难的处境，受到这个战争的影响，变得更加不堪，忍不住再次劝道：“这两天人心未定，再过两天保不齐就有准信儿下来。”

曹颙点了点头，道：“下午十四爷确实提起过，瞧着那意思，十四爷倒是想要请命带兵。其他的几个王爷也是跃跃欲试，想必这两日便有消息出来。”

曹寅已经从炕上下地，看着李氏身上宽松的褂子，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十三阿哥的神情僵住，半晌方转过身子，看着曹颙道：“曹颙，我也想要给皇阿玛上个请命的折子，如何？”

她目光游移，只口中喃喃道：“老爷……”

曹颙犹豫了一下，直言道：“虽说十三爷一番热血，但是落到别人眼中，怕是要以为十三爷是要夺功起复，这其中实不好周全。”

他不禁皱眉，道：“吃这两口怎么好？就是好人，也饿得没力气了！”说着，伸出筷子，夹了一只鸡腿，送到李氏的碗里。

十三阿哥笑着摆摆手，道：“等有了准信儿，我再上请战折子，不是成了马后炮了么？别劝我了，你怎么也婆婆妈妈了？这个是我的心愿，马革裹尸，总比老死这石头棺材里强。”

曹寅见李氏面前摆放的都是素菜，煎得金黄的绞瓜盒子也只吃了两口，只就着酱瓜喝着粳米粥。

十三阿哥已经没了之前的惆怅与犹豫，只剩下满脸满眼的坚毅与果决。

李氏将儿子送到屋外，看着他出了院子，才返回屋里。

见到曹寅望着自己，李氏有些泛白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朵根，却是看也不敢看曹寅了。

十三阿哥脸色灰白，喃喃道：“皇阿玛，也会这般看我么？”

李氏接了，三口两口饮尽，这脸色才算是好些。

曹颙稍作思量，道：“万岁爷所想，不得而知。那些盼着军功的宗室王爷，怕是不愿十三爷占了先机。十三爷还是再寻思寻思，省的吃力不讨好，再受了委屈。”

李氏的大丫鬟绣莺与绣鹃原是在屋子里侍候主子、主母用饭的，见状绣莺忙倒了半盏茶，送到李氏口边，道：“太太快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