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柔软（第2 / 4页）

他跟着站起身来，对李鼐道：“大表哥，既然舅舅回来，咱们先过去看看吧。我也数年没见他老人家，正好给他请安。”

赵安躬身回道：“小的也不知，只是下午的时候，老太太使人回府，只说用了晚饭回去，叫太太不必担心。”

又是一番厮见，而后李鼐、李诺接替李讲、李证的位置，扶着李煦到高太君灵前。

曹颙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得差不多；下午的时候，他又见了几个本堂郎中，忙忙活活一天的功夫就过去了。

他早年富态，现下瘦下来，显得满脸的褶子，而且爬满了密密麻麻老人斑，眼睛也浑浊不堪，看着少了几分生气。

等出了衙门，就见管事赵安在外头候着。

李煦今年七十三，头发已经全白，拄着拐杖，由李讲、李证两个孙子扶着下了马车。

李鼐、李诚晓得他今日方到京，定有许多事要料理，也没留他；李煦也点点头，叫李鼐送曹颙出来，他自己留在高太君灵堂前，为高太君烧纸……

又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有内侍出来，传曹颙进去。

曹颙毕竟不是李家人，这悲凉的气氛下，有些坐不住了，看着李鼐搀扶李煦起来后，便寻了个由子告退。

曹颂“重伤”之事，雍正是晓得，当然也晓得年前让他挂个“钦差”的名号，不过是便宜而已，可他依旧一丝不苟地问起曹颙在江南的差事。

家人重逢的喜悦，立时被这哭声冲散，多了几分凝重。

见曹颙出来，赵安迎上前来，道：“老爷，老太太在李家，打发小的过来迎老爷去李家。”

待众人出了广化寺，却也同穿着孝服的李煦碰了个正着。

曹颙闻言，不由蹙眉。

“好，好！”李鼐这才醒过神来，只觉得面上湿冷，忙低下头用袖子拭泪。

他看了看漫天夕阳，道：“太太不是头午就去了李家了么，怎么待到这时候？”

曹颙恭敬地答了，又将自己在江宁的见闻说了两句，才得到雍正的点头，摆摆手叫他“跪安”。

随着嘶哑的哭声，他面前的石板地上，多了两摊水渍。

离衙门开衙尚早，曹颙便骑马回曹府，又眯缝了一觉，腾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起来去了户部衙门。

李煦推开儿孙的手，撂下拐杖，双膝跪下，俯首在地。

他年前走时，衙门已经将封印；年后的差事清闲，所以积攒的公文并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