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弄臣（第2 / 4页）

“还能有什么，不外乎各部主事，顶天了就是个员外郎。不过也好，到底是在父母身边，供奉起来也便宜。”马俊说道：“说起来，到底是羡慕孚若，少年显位。我同善余两个，已经是差你太多。”

曹颙侧过身子，站在庄先生身后，伸手帮他揉揉肩膀，入目尽是花白头发。因头发稀疏，小辫子甚细，看着颇为滑稽。

曹颙想到此处，也是无语，过了半晌，对马俊道：“天成心里明白就好，有消息没有，这次往哪个部里当差？”

曹颙却是笑不出来，早在入冬时，就瞧着庄先生有些不对。

八旗粮饷，占了户部开支的大头；官员贪污，又使得朝廷收入大减。整个国家上下，暮气沉沉。

就算是眼红，恨不得将这些银子归拢归拢，凑齐那一千两，但是不过是想想罢了，这其中盘根错节，牵扯的利益甚广，谁感枉动？

先生也好，父亲也好，都在老去。

林林总总的，也委实令曹颙开了眼界。

总有一日，他们都会……

早就晓得内务府是肥衙门，却也没想到会肥到这个地步。

也请了太医，给庄先生诊过，听着却是不好。

马俊说的却是不错，这朝野上下，真是大官大贪，小官小贪，不贪者凤毛麟角。

早年间熬费心神不说，中年又因酗酒伤过身子，要不是这几年曹颙盯着，给他进补调息，怕是连现下也坚持不住。

马俊笑着摆摆手，道：“孚若放心，我省得。说起来，咱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指望当官去刮地皮。只是毕竟在地方为官，不好特立独行，不过是与光同尘罢了。要是真有一朝，朝廷问责下来，也有上面大个的顶着。否则，真要追查到我这个品级，那这朝野上下就要一空了。”

虽说生老病死，是天地万物循环之理，但是曹颙的心里仍是添了恐惧之心。

条陈以上递到御前，康熙还没有批示下来，他这边也不好妄动。如今虽已经到内务府衙门当差，也不过是跟着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两个熟悉熟悉内务府的各处规矩章程。

他倒了半杯温茶，送到庄先生手中，喃喃道：“先生，一定要长寿啊。”

曹颙闻言，也只要苦笑的份。

“嗯？”庄先生不知在想些什么，恍惚之下，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