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慈悲（上）（第2 / 4页）

没有再哄笑，众人的神色都变得复杂起来。看着不动如山的智然，除了敬意外，大家还带着些许薄怒与羞愧。

看着路边绽放的迎春花，一簇一簇，嫩黄嫩黄的，曹颙脸上也添了几分笑意……

有虔诚信佛的，早已经双膝跪了下去，冲着智然磕起头来。

换了其他人，许是早已想了，这不过是意外罢了，那老妪自己迎面撞过来的，并不干自己的事儿；要不就是想着，瞅着那老妪之子不像是好人，娘俩指定是“碰瓷儿”的，这是一场戏码是他们安排的。

见曹颙亲自来接，王懿甚是意外，两人不冷不淡地说几句闲话，寒暄一二，便直奔主题。

佛家讲的是“杀身成仁”，讲的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还讲“慈悲为怀”，却偏偏没有提过如何为自己开脱。

王懿自是没有意见，只是不忘记公事公办地嘱咐一二，不过是不能让智然轻易出京什么的。

亲眼目睹一个老者因自己的缘故横死，再听到这些污言秽语，他心中的迷惘与困惑可想而之。

不管如何判决，目前他能做的就是，就是念完《金刚经》，再念几遍《地藏经》，超度死者亡魂。

黄大魁也老实交代了，曾收受过一男子的银钱，而后听从他们的安排，专程在那一片，等着智然路过。

按照佛家的生死轮回来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智然想到此处，慢慢地睁开眼睛。

而后，智然路过时，他便如之前设定好的，让他老娘冲智然撞去。

不管这是意外，还是别人设的局，有人因他而死的这件事却是无法抹杀。

曹颙都应了，随后去大牢里接了智然出来，众人一道回府。

智然的心，最初也是无法平静的。

曹颙原还担心智然有什么想不开的，还想着怎么安慰劝解，没想到他看着如平素一般无二，实区别不大。

云泥之别，平素不晓得，这两相对比倒是显得大家很是污秽。

经历过塞外的苦寒后，使人越发觉得京城的春意温煦。

却不想，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石头，老太太就磕着咽气了。

智然却是不晓得这些，只是晓得自己添了孽障。

案子已经从“和尚撞人致死案”转为“地痞设局敲诈案”，智然也从“过失杀人凶手”，变成敲诈案中的受害者。

如此一来，不干自己什么事儿了，大家的心情也就平静下来。

所以，在衙门还没有最后审理前，智然也不用收着，回去等消息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