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鬼域（上）（第3 / 8页）

因还没到落衙光景，本堂这边捧着公文的笔帖式不少。还有来寻堂官禀事的郎中、员外郎等人。

方百魁点了点头，道：“合该如此。韩江氏虽是商贾，但是其母族与父族都是富足了几辈子的人家，家风严谨……”

曹颙早先在兵部待过，礼部衙门的构造同那边差不多，所以他直接迈进本堂。

曹素功是制墨大家，虽已经离世将近三十载，但是仍是名声不坠，无人可比肩。

方百魁晓得九阿哥是色中厉鬼，九阿哥府的滕妾中，就有他孝敬的美人。

头晌有江南故人来访，带来的“乡仪”就是眼前这墨，这就是大大有名的“曹素功”墨了。

但是说起韩江氏的容貌来，却是也不能怪他。他见韩江氏时，韩江氏还在娘家，其父尚健在，十来岁的小姑娘。

曹颙进去时，曹寅正坐在条案后，摩挲着案上的两块墨。

这是康熙七年的墨，至今已将近五十年。

要说心里不怨，那是假的，但是纵然有家财万贯，在当朝皇子眼前，还是蝼蚁般的低贱，如何能轮到他说话。

这两块墨，一面填蓝阴文，书“青麟髓”三字，另外一面则是阳文，写了“康熙戊申艺粟斋主人曹素功墨”。

这不是九阿哥想用他的房子，就直接占了正房，何曾问过他的意思？

这两块墨是曹素功生前亲手所制，名为“青麟髓”，里面加入龙脑与麟髓而得名。

而后做生意，两家所有往来，却是不得相见。

有几个见过他的郎官，还想要上前请安，却是人影一花，曹颙已经过去了。

“许是女大十八变，失了小时候的灵气；许是相由心生，许是丧父丧夫闹的。”方百魁躬身回着，却是心里一动，道：“生意场上，说起六合钱庄这个女掌柜，都说她八字够硬。生而失母，少年丧父，未入洞房而丧夫。早年还有近支族人，想要与她争产，都害病死了。”

都按照品级，穿着官服，相比下来，曹颙常服甚是惹眼。

九阿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身子已经坐直了，摆摆手，道：“等等，你说什么，未入洞房而丧夫？这样说来，那韩江氏岂不是处子之身才是？”

方百魁正在惊恐不安，就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

不过眼前的这几块墨，却是同以往定制的不同。

是九阿哥到了，方百魁忙起来躬身相迎：“九爷……”

曹寅早年在江宁时，曾从曹素功墨庄定版制墨。

九阿哥径直走到厅上主位坐了，皱眉瞅了方百魁两眼，道：“老方啊，你的眼光也不算赖啊，怎么就能瞧着韩江氏姿色不错来？怕是爷府里的丫头，颜色也比她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