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逢生（第3 / 4页）

不是曹颙多事，只是怕张圣佐狗急跳墙，为了推卸责任，来场大屠杀。

不说别人，就是十六阿哥与曹颙两个，就将十四阿哥这位外宅调查个底通透。吴氏不只是犯官之女，其父祖还是早年的“太子党”，最为康熙厌恶。要是真有人借此做手脚，十四阿哥也不好受。

曹颙闻言，忙道：“下官只是奉旨彻查亢氏兄弟越狱案，至于其他，关系地方民政，自然是以抚台大人为马首。”

十三阿哥见他神容枯瘦，脸色苍白，叹了口气道：“怎么病了这么久？你才多大，凡事想开些，少操心，身子骨是自己的，最是要紧。”

张圣佐闻言，只觉得嘴里直冒苦水。

十六阿哥与曹颙的生日相隔不到半月，所以十七阿哥还要预备两份。

看来朝廷那边，是打定了注意，要让自己担这个这责任。想到前些日子得来的消息，这乱民之中，还有白莲教教徒出没，他心中一禀。

这一路上，曹颙也想明白了。

十三阿哥尚未说话，十四阿哥在旁听了，已是忍不住，皱眉道：“不过是病了一场，十七弟何至于此？早年见你是个豁达的，这越长大越没出息了。”

康熙没有直接下旨意是抚是剿的缘故，不管几个人，只要是提到一个“反”字，就是触犯了龙之逆鳞，哪里会宽恕？

“谢十三哥吉言，有没有孩子，弟弟这边倒是不想强求，只是不放心福晋。她是个心软的，同娘家哥哥也不亲，要是没有孩子傍身，往后可怎么办？”神色间，竟带着几许凄然。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面对数亿万万计的汉人，身为满人统治者的康熙，防范之心坚不可破。

十七阿哥这边，正问十三阿哥的铺子，有没有新到账的洋货。眼见就是十六阿哥的生日，他一直在宫里养病，还没有给十六阿哥预备寿礼。

看来，别无选择，只能今早剿灭。

十六阿哥心中暗笑，怕是连十阿哥与十三阿哥、十七阿哥都会对吴氏留心。

曹颙在旁，见了张圣佐露出绝决之色，思量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想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个贪官，几个暴民。皇上既点了抚台大人巡抚河南，自然信得过大人。”

十四阿哥却是春风得意，或许是没有想到此处，或者是因为觉得自己是皇上宠爱的皇子，没有人敢抹虎须。

这关系到子嗣，是头等大事，十三阿哥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才多大，就着急这个？等弟妹出了孝期，寻个好太医给调理调理，自然而然就有了。”

但是为了个“仁君”的名声，他又不肯下旨“剿杀”。

十三阿哥虽不理事，但也不是瞎子聋子，宫里的消息也听到过些。十七阿哥成亲多年，没有一儿半女，后宫的几位主事嫔妃，这几年没少往十七阿哥的屋子里塞人。听说有几个留牌子的秀女，还给十七阿哥留着，只是因为如今还在孝中，才拖着没有指婚。

这晚上的接风宴上，张圣佐已经忍不住，向曹颙问道：“曹大人是钦差，这圣心如何，可否告之一二？”

十七阿哥闻言，抬起头来，瞅了瞅十三阿哥头上的银丝，牵了牵嘴角，道：“弟弟能有什么可操心的？只是富贵病，瞎折腾。若是托生在穷人家里，连面糊糊都喝不上，怕就要活蹦乱跳了。担着这个姓氏，除了生孩子，还能做什么？像弟弟这样的，在外头眼中就是废人了。”说到最后，带了几分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