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7章 初伏（第3 / 5页）

这是康熙早在二福晋病重后就下的旨意，命得领侍卫内大臣带着三十侍卫为二福晋穿孝。

直到深夜，客人才陆续散去，曹颙身上只剩下疲惫。

按照礼制，亲王福晋丧，才二十侍卫穿孝。康熙虽没有恢复二福晋的太子妃尊号，但是丧仪却等同于太子妃。

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人生似乎圆满了。又是随波逐流，似乎什么都没做。

康熙只觉得眼睛酸涩，那是他亲自挑选的太子妃，足以母仪天下的女子。他这个皇父是失败的，亲手调教的太子不堪用，亲自挑选的太子妃郁郁而终。

曹颙阖着眼睛，道：“是啊，早年在江宁时，为了接驾事宜，家里养过戏班子。到了京城，诸事不便宜，反而不如在江宁时自在。”

魏珠在旁，看到康熙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只觉得胆颤心惊。一日之内，收到两个丧信，就是寻常人也受不了，更不要说皇上这半年的身子骨始终不好……

初瑜说道：“听太太提过，老爷早年还亲自写过戏文，在江南时排演过。”

……

康熙撂下笔，刚想吩咐人将折子发下去，就见魏珠进来禀道：“启禀皇上，康亲王求见。”

曹頫是二房幼子，上面有两位兄长已经出仕，并不急着安排他当差。会试落地后，他仍回八旗学堂读书。

康熙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道：“宣。”

次日，曹颙起床后，便使人到东府请曹頫。

少一时，就见康亲王崇安跟着魏珠进来。他是宗人府左宗正，随扈热河，回禀的都是宗人府事务。

“老爷在江南时就爱听曲儿，今儿请的班子好，老爷瞧着很是欢喜。”曹颙说道。

京城，紫禁城，咸安宫。

夫妻两个，躺在凉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正堂里一片素白，二福晋的灵柩两侧，站着两列穿着孝衣的侍卫。

初瑜服侍曹颙换了衣服，帮他捏了捏肩。曹颙抓住她的手，道：“你也忙了一日，咱们说说话。”

曹寅已经到甲子之年，已是呈油尽灯枯之相。曹颙每次见到父亲，都觉得心里不安，生怕他什么时候病倒。

看着糊了白封的折子，康熙心里叹息一声，道：“多暂没的，可有遗言？”

采买戏班子，看着太张扬了，父亲也不会让；书稿那边，则是可以尽尽心。

崇安跪禀道：“福晋是初二亥时咽气，弥留之际，福晋曾向东北方向叩首谢恩。”

说起这个，曹颙想起父亲这两年整理的书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