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辩色（第3 / 3页）

烛光摇曳中，响起低沉的诵佛声……

“这是……有事儿？”曹颙见左住、左成这个模样，心一下子沉了下去。第一感觉就是这两孩子莫非受了委屈？

左住见他难掩乏色：“天不早了，孩儿同弟弟去安置，义父也早些歇息吧。”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到底怎么了？”曹颙落座，开口问道。

曹颙点点头，起身带着兄弟二人出了书房。

书房值守的小厮点燃了灯烛，小心翼翼地退出去。

进了二门后，曹颙道：“你们兄弟两个都是懂事的，当晓得当年旧事，就难过的莫过于你们母亲。在她面前，说话仔细些。有什么想要晓得的旧事，就来问我……”

说了这许多，曹颙觉得口干，放下茶盏，望向半晌不吱声的左住兄弟。

曹颙眼前浮起宁春嬉笑怒骂的样子，只觉得胸口发闷，叫人喘不上气来。他狠狠地扶着书案，心中天人交战。

“义父……祖父家没人了么？”左住想着母子三人寄居曹府的情景，低着头问道。

真相埋藏了十一年，真的能说了么？

“有你们祖父的继妻，还有她过继之子。因你们祖父问罪，他这一支的佐领世职，已经由其他族人承继，云骑尉的爵位，则是由那位过继之子袭了。”曹颙回道。

要说左住，平素里也是老实稳重的，今日喝了不少马奶酒，小家伙就有些忍不住。从梧桐苑到书房这一路，眼泪就止不住，糊了一小脸。

……

曹颙眉头微蹙，看了两个义子一眼，点了点头，带他们到前院书房说话。

理藩院下辖，官驿。

“义父，可否便宜说话。”左住用袖子的拭拭眼角，低声说道。

虽说左住、左成只是“义子”，但是他们在曹家生、曹家养，十几年来当曹颙是亲父一般。眼下左住这一句，固然是寻求父丧真相，但是见义父如此激动，他心中惴惴难安，总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让义父为难，即便念着生恩，也要铭记养恩。

左住、左成没有在追问，为何他们不回家，为何曹颙给他们安排的将来，也没听过有认祖归宗的安排。

曹颙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变幻莫测，说不出是悲是恼。

曹颙揉了揉太阳穴，今早随着圣驾赶路，起的早了些，眼下有些犯迷糊。

“义父……孩儿父亲……到底是怎么没的？”左住仰着头，看着曹颙，直愣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