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甘为孺子牛（第2 / 4页）

天宝哭得撕心裂肺，望向曹颙的样子，就像是看着十恶不赦的大仇人。

十六阿哥是真的后悔了。

于是，每次吃药时间，就成了父子之间的拉锯战。

每年秋天，十六福晋都要偷着哭几场。因为她三个嫡子，两个在八月夭折，一个在九月夭折。

天宝又吐又哭，每次都弄湿衣服，闹一身汗。

“苦……”看着那黑黑的药汤，天宝往初瑜的怀里缩了缩，眼泪巴巴道。

十六阿哥知道这烂摊子是自己造成的，想要调解却是收效甚微。

炕边，放着许多小孩子喜欢的陶偶木剑，还有几盒子蜜饯点心。初瑜柔声哄着小儿子，想让他听话吃药。

十六阿哥终于明白，妻儿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妻子无法屏弃失子之痛，主动去亲近弘普；弘普也在有心人的挑拨下，将生母的失宠病故归罪于嫡母。

天宝虽养在兰院，可李氏并不是惯孩子之人，所以他即便不愿意，也不会像旁的孩子那些哭闹刷撒泼。

他的嫡长子，出生于壬辰年八月初四日辰时生，当日卒。要是还活着，今年已经十三岁，比曹颙的长子天佑还大一个多月。

曹颙则是被尖锐的哭声闹得太阳穴直跳，几次将巴掌伸到小儿子屁股上，想要教训一顿，还终是舍不得落下。

十六阿哥只是将妻子怀孕的好消息告之曹颙，并没有深谈的意思，因这关系到他心中隐痛。

不过也是这一天三次的折腾，使得原本病入膏肓的天宝，渐渐有了力气。从开始被灌药时，只能哭得两眼翻白，到现下已经能踢人推人，显然进步不小。

在太福晋的挑拨下，弘普待嫡母也日益疏离。

他只是转过身，将小脑子藏在初瑜怀中，用无声来抗议对吃药的不满。

在看到太福晋对妻子的刁难后，他才认识到，没有嫡子傍身，对妻子来说，处境是多么艰辛。这还是他在的情况的，倘若有一日他不在了，妻子怎么办？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曹颙抱着他的小肩膀，在他的哭闹中，强惯着半碗药下去。

原本对于佛道之流，不以为然的他，如今都在王府供上小佛堂，为夭折的儿女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