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7(第6 / 7页)
有人喊话,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李越祈站在棺木之前,恭恭敬敬的对着陆永鞠了一个标准的90°躬。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斯人已逝,再大的恩怨也烟消云散,更何况他是陆半夏最在乎的人。
文姨将她扶到偏厅,这才急匆匆的去厨房为她张罗点吃的。
陆半夏蹙着眉头揉了揉膝盖,越揉越发的疼,缓慢的卷起黑色的裤脚,直到膝盖处时发现整个膝盖都乌青了。
放下裤脚,满心的疲惫不堪,整个人像是行走在烂泥之中,使不上力气,反而快要被泥泞陷进去。后背轻轻的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隐隐听到灵堂传来声音,她不放心,起身走过去看看。
李越祈一身黑色端庄的西服,神色肃穆,手里还拿着一只白色的百合花。
陆半夏跪在棺材旁边,不慌不忙的往火盆里添加冥纸,低着头整个人肃穆麻木,却有一种无形的悲凉在弥散,挥之不去。
生命中最重要的至亲离开,没有悲伤是假的,只是痛到了极致,便再也没有眼泪可流了。晚上她独自一人留在灵堂,为大伯守夜,蚀骨的寂静与冰冷让她知道,大伯是真的去了;白天看着那些陆陆续续来拜祭大伯的人,每个人神色都凝重而悲伤,可有几人是打心底为一条生命的消失而真正悲伤过!
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很出色的演员。
文姨是照顾她的保姆,自然是要跟着她到陆家,照顾她的生活起居,见她都跪了两天两夜,怀着孕身体本来就不好,担心她出事,上前道:“小姐,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上楼休息吧。”
陆半夏将冥纸放进火盆,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我没事,大伯这一生无儿无女,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我,我不跪,谁跪?”
陆恒说:“你走,陆家不欢迎你!”
“我是来拜祭陆老先生的。”李越祈无动于衷,声音平静。
陆恒还想说什么,陆半夏走过来道:“爸,让他拜祭大伯吧!”
李越祈和陆恒的目光一瞬间都落在她一人身上,前者是探究,后者是无奈!
看到她的步伐阑珊,李越祈的剑眉越拧越紧,就这样了还一直守在灵堂吗?
“可是——”文姨迟疑,用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苦劝:“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丢冥纸的指尖僵硬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这两天小豆芽都很安静,安静的都快让她忘记了小豆芽的存在了。
文姨说的对,不为自己也要为小豆芽!
“那你准备点吃的,我就在偏厅休息会。”
陆半夏在文姨的搀扶下站起来,因为跪的时间太久,双腿几乎麻痹了,一步一步走的格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