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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没有回答,在办公室门口,他突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目光在急诊大厅缓缓扫过,脸上浮现出了伤感的神情。
“怎么了?”周芸问。
“主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假如,您忽然得知,一个您特别信任和依靠的人,其实是一个犯下重罪的人,您会非常难过和失望吗?”
老张拿着辐条冲进抢救室,早已做好准备的周芸接过辐条,立刻消毒,并螺纹向外,制成一个螺旋凝固器,然后将硬质支气管镜慢慢地置入已经吸入麻醉剂的黎炎的气管里,利用冷光源窥清异物所在部位后,将加热的螺旋凝固器经支气管镜放入塑料笔帽的底部,像用点烟器点烟一样将它的底端穿透并融化,顺时针旋转数圈,待凝固器的螺纹端渐渐冷却,融化的塑料笔帽已经牢牢地黏附在了上面以后,才连同支气管镜一起退出了气管。
恢复了正常呼吸的黎炎,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嘴巴一时还说不出话,但望着周芸和李德洋的眼睛里却泛起了泪光。
“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没事了就离开吧。”周芸皱着眉头说,“还有,别再一天到晚叼着个笔帽了,挺大个老爷们儿,就不能有点儿志气,改改这一身的臭毛病吗?”
李德洋到分诊台配合孙菲儿工作去了。
周芸和老张一起往办公室走去,望着已经空了大半的急诊大厅,稀稀拉拉地坐在候诊椅上的几个患儿和家长,听到留观一病房里传来的家长陪护孩子端水接尿时的轻声细语,以及多参数监护仪格外清晰的“嘀-嘀-嘀-嘀”的鸣声,只觉得四周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有点儿不适应。
周芸凝视着他的双眼:“会——但我会原谅他。”
老张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您要先原谅自己。”
说完他把手压在门把手上,拧动并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面,雷磊正在跟鬣狗和猩猩商量关押在警务室的吕威和砍伤周芸的那个黑脸汉子该怎么处理。见他们进来了,雷磊问道:“周主任,那个砍伤您的家长,他的儿子还在留观吗?”
周芸进屋没有看到丰奇,正觉得奇怪,一听这话回答道:“那孩子打破伤风针后发生过比较严重的过敏反应,需要在医院观察治疗,我把他安排在留观二病房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回想起不久前这里激荡过的一幕幕惊涛骇浪,周芸只觉得恍如一梦。
“那个投毒者,真的不会再作案了吗?”她问老张。老张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一次,你又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呢?”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再作案了。”
“不需要?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