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九 开战的号角(感谢盟主)(第1 / 3页)
不对。徐元佐固执地摇了摇头:无论大父在朝或是致仕,华亭就是我家的华亭,松江就是我家的松江我们有掌控一方的权力,他们到了我们地盘上。却不先问过我们,这就是该好好教训才对。
徐璠也笑道:你这听着倒像是打行青手抢码头。
徐璠微微沉默。问道:你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徐元佐道:我松江税赋折银不过八十五万两。华亭占了七十二万伍仟四百两,上海不过十二万两,这点运量真不值得特意走海运。他顿了顿,道:这会否是苏州那边的意思
徐璠只是看着徐元佐等他说下去,心中却觉得这个义子的心思太细,想得太多。
徐元佐猜测的依据就是苏州尚未推进一条鞭法。绝大部分的秋粮都是实物。尤其是太仓州的白粮,一直到明亡都是缴纳白米,作为皇室御用,运费甚至高达粮食价值的四倍。相比之下,苏州的纳税人才是最希望废漕改海的。
他们能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为何要叫松江这边出头徐元佐又设问道。
父亲,前两日老师的文主李文明来找我,语焉不详,大意是想让我帮着探查:到底是谁人在鼓动上海张知县走海运。徐元佐道。
徐璠的政治经济的敏感度都很让人捉急。
听了徐元佐的消息,竟十分茫然,道:海运若是便宜,便叫他们去做呗,与咱们何干
徐元佐嘴角微微抽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了。他道:郑老师那边大概是想知道能否搭这条顺风船。对咱们家而言,最紧要的就是能否跟着搭这条顺风船啊。
徐璠叹道:若是你大父还在朝中,这些都是小事。如今你大父致仕,高拱却是眼看着要入阁了,最好少招惹是非。漕河上下三千里,多少人盯着呐。他怕徐元佐少年心性,总有一股热血冲头,又道:咱们小富即安,先将眼前高拱的坎迈过去。等到江陵当国,咱们就能轻松许多了。
徐璠这时候才转过弯来,道:朝争一如战阵,有先锋,有游击;有正兵。有奇兵。要松江这边先提,恐怕是因为松江运量小,可以试探朝中漕党的底线,权作投石问路。
他们问过大父没有徐元佐直截了当问道。
唔徐璠一噎,失声笑道:姑苏乃是天下文章胜地,缙绅遍地,在朝中颇有声势,这等事自己料理了就是。何必惊扰你大父
徐元佐吸了口气,试探问道:父亲不觉得这是对咱们的不敬么
哈哈哈。徐璠大笑起来,咱们家既然已经优游林下,官场上的事何必再去参合
徐元佐对徐璠的小富概念几乎无法吐槽。就说今年的收入,除了扔在地窖里,还能干什么这足以说明货币量已经过大,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物价上升,白银贬值,乃至出现通货膨胀。
姑且不扯那么宏观的问题,光是目前徐家的资本盈利率就让徐元佐心里发痒。
父亲,现在咱们家最大的问题是银子太多。徐元佐寻思着怎么给徐璠解释这个道理。
徐璠哑然失笑:谁会嫌银子多
银子多,但是都处于闲置状态,没有发挥他们的作用,也没有因此赚来更多的银子。徐元佐粗粗推进了一下资本收益的概念,补了一刀:儿子怕正应了老子所谓是故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