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蝎子沟遇俊才叔。(第2 / 3页)
仲亚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大勇。
他明白大勇最后一句话委曲和失意的含意。
“招门的女婿,住人家的房,一辈子都不气长。”一次他语重心长给仲亚和二勇说;(宁娶娼家之妻,不当门郎女婿)。
“唉!不能提,不能提,就是二勇他嫂。”
张俊才说完,把缠住了的烟口袋又放开伸开口,烟袋锅塞进去,喂了一锅子烟,用火柴点着,吸了一口,长长吐了一口烟,烟吸不多,气吐很长,发出“嗯嗯”呻吟。
二勇手按住仲亚脊背上篓子抢着说:“那是我大嫂,大勇媳妇,大勇倒踏门进到人家屋,头年就生了个儿子娃,满月酒在水泉村摆拾捌桌流水席,从晌午端吃到日落山,喝醉了全村小伙。我去水泉村看过两次,娃都会叫爸了,还把我叫大大,说起来都壹岁了。上个月得出血热,医疗站非说是感冒,吃药打针不顶用…”
“我说让赶紧到县医院…”
忽然,从黑暗里传出了,瓮声瓮气声音。仲亚猛一扭头。灯光下,他看出是大勇,膀大腰圆的他也瘦成麻杆。
其实,他只比仲亚大壹岁。今年十八岁,大名叫张学让,比仲亚高半头粗粗壮壮。人高马大。所以他老爱把仲亚叫“碎卒,”对外他是哥,要是跟人打架肯定也是他先上。
说着,他把弹簧灯杆往下一弯,把光圈全照在仲亚眼睛上。
仲亚抬左手护住眼睛,伸右手刁住二勇手腕,不由自主点住二勇手腕寸脉穴位上,二勇感到手一麻,松开手。
小声咕噜着笑骂:“坏怂。”
仲亚还没有说一句话,二勇他爸,满是老蚕带锯齿能扎人大手,搁在仲亚肩膀头上说:“你仲叔呢?你一个来得是逮蝎子?”
大勇学名张学忍,张家文人,说话慢条斯理,人称张老练。
这半会他都在黑影里蹲着没说话。
“医疗站大夫说用不着,我说,第一,已经治了好几天了,没有减轻反加重。第二,到现在娃得的啥病也没弄清。大夫非得说是感冒,还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最后娃都抽风了,才让去县医院,已经来不及了。娃硬硬地伤在他妈怀里。唉唉,说不起话。”
说到这他“咳,咳,咳”咳嗽的说不下去了。
二勇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羊群烟。给大勇一根,他爸不抽纸烟。仲亚不抽烟。他自已嘴里叼了一根,用手拨轮打火机,给大勇把烟点着,又给自已也点着。
仲亚一边点头,一边用手压住二勇掐他腰手忍着笑说:“我仲叔到圣人桥兽医站去咧。队上大骡子有病咋个晚上他牵着缧子走的。今个他说不回来,我仲叔说要在兽医站住一黑。还要给骡子淘肠呢,骡子吃的结住了。”
二勇他爸若有所思“嗯”了声。
拿起他壹尺贰寸长烟袋,猛吸两口,随着他嘴里“叭达”烟袋锅里火星子直冒,发出“滋滋”声音。
然后,把烟袋锅在脚底板瞌了两下,烟口袋往烟袋杆上一缠。冲着二勇嚷:“唉,别闹了,赶紧走,小心你嫂子这阵又跑的寻不着了。”
仲亚一灵醒问:“张叔,我刚才看见个疯女人,怀里抱了个死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