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朝鲜来使(第2 / 4页)
想到李祘眼下的处境,还有朝鲜已经承受的损失,金基种悲从心来,禁不住又落下了泪水。他红红的眼泡还没消下,这一哭,一种悲哀的气氛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
丁载远跟戳破了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早在九年前,他就做到了正三品的晋州牧使。在他的四儿子丁若镛出生的那一年,朝鲜王朝发生了李氏王室史上最大惨剧之一的“壬午事件”,相传是李昑认为自己世子无能,就将自己的二儿子【长子已死,立二子为士子,李祘的爹】困于米柜中杀死。丁载远对于这一事件十分气愤,一怒之下辞去官职回乡休养。结果这一休就休到了去年。
清军入朝,丁载远在家乡——朝鲜京畿道马岘拉起了一支义兵。结果如驱兔喂虎,义兵不堪清军一击。丁载远兵不能战,势不如人,在南汉山城被破后,就带着所剩无几的队伍逃到了忠清道,转而又回到了晋州。李祘在晋州继位,封丁载远为弘文馆副提学,为金基种副手,火速前往中国。
朝鲜使团一片乌云盖头,如同看到了末日。没有了陈汉的鼎力支持,他们还如何恢复故土?甚至连保住全罗道和庆尚道都十分困难。丁载远当即痛哭出声,整个房间里都响亮着朝鲜人的痛哭之声。
没办法,朝鲜太弱了,朝鲜兵太弱了。
过不多久夏季风吹到,欧洲和东南亚过来的商船就会抵到东南沿海一带,今年抵到的商船肯定会比往年更多,复汉军的水师部队可肩负着‘拱护’海疆和港口的重任啊。虽然它们性能方面落后于西方帆船,战斗力上也甚是脆弱【不加火龙弹】,可到底是飘在海上的。陈汉要拿它们来壮壮面子。
进入到五月后,陈鸣都打算把活跃在山东、渤海与辽南部分的复汉军船队撤回来一部分呢。朝鲜人却想拿一个‘宗主国’的虚名就来引诱陈汉攻击满清,解他们自己之围。陈鸣是绝对不认同的。
一定程度上陈聪的看法,就代表着陈鸣的看法。
再说退下去的金基种。从汉王宫回到国宾馆后,立刻就被随同前来的朝鲜人给围上了。
“副承旨大人,上国陛下怎么回说?”副使丁载远迎着金基种回到房间里坐下,不等金基种喘上一口气,就匆忙着问道,两眼中满是希翼和期待。
想想清军在朝鲜的表现,人如虎马似龙。战斗力上完全是碾压啊碾压,朝鲜兵都被打爆了。
“上国刚刚立鼎,根基未固……”丁载远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看过了长江沿岸的富饶,他们怎么可能认为陈汉还是弱者呢?这又不是在汉城。前年时候陈汉、复汉军的消息就传到了朝鲜,可是整个朝堂寂静无声。
在朝鲜君臣的眼中,陈汉占据的是南国,在朝鲜人的认知中,中国的南方是舟船之地,无有骑兵太多的用武之地。而清军的骑兵在他们看来却是天下第一等厉害的精锐。不管是一百多年前的两场战争,还是现下依旧在进行中的战争,清军的骑兵对于朝鲜军队都表现出了碾压的战力优势。
在朝鲜君臣眼中,以复汉军现下刚刚兴起的实力,要想在广袤平坦的北方平原打败骑兵实力强劲的满清王朝,绝不是轻轻松松就可以做的到的。乾隆时候的满清可不同于朱元璋时候的元末。所以中国必将进入一阵南北对峙时期所以朝鲜还是乖乖地老实本分,千万别露出喜色惹来北京的怒火。
金基种神态低沉的摇了摇头,丁载远等人内心立刻凉了半截。它们来到鲁山已经四天了,作为正使的金基种今天才真正见到陈汉太子陈鸣的真面目,见到了汉王的真面目。后者并不怎么稀奇,面容和威仪上,都远不能与脑海中想象的上国开国君王的气度仪态比拟。
也怪不得连陈汉自己的军民都认为陈汉能有今日的气度,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太子殿下;汉王能从一卑贱的皂户摇身一变莅临九五之尊,也完全是因为他生下了一个好儿子。
金基种来到鲁山的第二天就跑到太子府邸去求见,只是陈鸣没见他。
而今天他在‘哭秦庭’的时候,固然他真的是在痛哭流涕,但抬头的时候也扑捉到了右手第一列陈鸣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左文右武】
“上国太子殿下丝毫没有为我言辞哀求所动……”金基种很清楚朝鲜国现在的情形,没有中国给他们撑腰,真的是毫无收复旧土,驱除清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