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落入红尘里(三)(第1 / 1页)
马车里希泽悠闲如旧,“换上吧!”他递给她一件狐白裘,“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梨落不敢相信,看着就觉得是狐白裘中的上品。“嗯!这狐白裘是冬狩时得的。今晚的宴会有离国太子在场。”希泽前半句梨落听了觉得这东西珍贵还是这邪魅高贵的男人亲自个弄来的自己该叩首感谢,可发现后半句才是重点,怕自己成这样子丢了北辰国的脸。这样想想这北辰是他宋家的天下,她换上也是为了他宋家,也没有什么好感谢的。
“你在这我怎么换?”梨落道,因为白天的事她本来还想一个月不见他,“呵呵!你换吧!我不看就是了。”他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我如何信你?”梨落不放心,一个风流的男人说这样的话她怎么也不会信,若是祁渊的话,她肯定会相信。
“那如何你才能信我?”希泽放下手中的书问她。“你闭上眼睛。”希泽一笑真的闭上了,梨落还是不放心,取了条帕子,凑了过去蒙着他的眼睛,她的头发抚过他脸,她环到他身后,离得太近,近的连他们的气息都扑到了彼此的耳后。马车一颠簸,她顺势倒到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唇无意的碰到了他的颈窝处。
“啊!”她像被烫了一般,退出来砸到了头,脸上像火在烧,“怎么了?”希泽的眼睛依旧被蒙着,看他没有什么反映,梨落想刚刚很轻他以为没有感觉到,“没事!没事!没事!”她答道一连说了三个没事。
等下马车到了皇宫的时候,梨落才取下希泽的蒙眼睛的帕子,“本想给你早点取下的,可又怕你睡着了,扰了你!”其实她是想他看不到她,她也不尴尬,再说他也没有问她好了没,他很可能真的睡着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梨落就真的没有取下来。
希泽执笔的手,游走在纸上,画了一树梨花,梨花树下有个秋千空荡荡的在那儿,宁晚在旁研磨,盯着男人修长的手,偶尔抬眼看这个邪魅俊朗的男人,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她两年前入了王府,他掀开她红盖头的那一眼,她惊了半天看着他忘记移开目光。想着想着她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身旁的男人,很专注的画着表情认真。“王爷!怎会画梨花?红梅花开了,可比这梨花艳丽多了!”宁晚道,“呵呵!本王喜欢这素净的白。你若喜欢红梅改日本王画来送来给你可好?”希泽揽着宁晚的肩,走到榻前坐了下来。“只要是王爷送的宁晚都喜欢。”宁晚俯在希泽的怀中。听见门外有人道睿王爷来了。方才从希泽怀中不舍的离开,“舍不得本王的怀抱?今晚来陪你。先下去吧!”宁晚一听眉眼都带着笑意,“那臣妾告退,要准备晚膳吗?”宁晚又补了一句,人总是贪心的。“不用,今晚要入宫,若回来的迟,你就先歇息,不比等本王。天冷冻着了本王可会心疼。”说完在宁晚侧脸落下一个吻。
祁渊进来时看到这样一幕,冰凉的眸子里笑的寒冷。“睿王爷,吉祥!”宁晚俯身向这冷面王爷请安,生得这样好看,怎么总是一副冰冷的样子,让人不敢接近。祁渊点了点头,坐到了榻前。“二弟,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府上,不是应该在军营吗?”希泽给祁渊倒了杯茶,炉子上的茶水重新换了,“刚回来。梨落差人来找我救她,未能及时赶回,昨个儿之事谢了。”祁渊抿了口茶,深邃的眸子看向希泽,她是他的王妃,他救她本是理所应当的事,祁渊却要谢她,这样分明是告诉希泽,他跟梨落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
“呵呵!二弟!客气了。”希泽手摸着紫砂茶杯的边沿,茶水散发着些热气,袅袅而起。“玄冥此次来为了血玲珑说是要为他父皇治病。依你看这事有几份可信?”祁渊道,“不好说,上次使节来访为了赐婚之事,没成,这次为了血玲珑,呵呵!到底哪一种才是他真正想要的。”杯中的茶已凉又被他的手给温热。
“若此说来,这血玲珑他势在必得。”这血玲珑是北辰的国宝,整个北辰就四颗,能清百毒。“这北辰跟离国相安无事百年,国力相当,父皇即使再舍不得也会拿出。”希泽道,“呵呵!传闻玄冥生性凶残,梨落不知怎么招惹到了他,她的别院多加些人手。我才放心。”祁渊叹了口气,梨落的性格让他头疼,可又拿她没有办法。每次都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好!”他只说了一个字,窗外竟开始下起雪来。
“我还真的睡着了。对亏你我睡会好觉”希泽揉了揉肩头,慵懒的眯着眼然后再睁开,那样子让她更坚信自己刚刚的做法是正确的,估计昨晚跟美人缠绵的太久累到了,“不用谢我。”梨落怕他还要谢她,这样的事她当不起。希泽呵呵的干笑了两声,下了马车。
梨落下马车时,希泽依旧伸手扶她,“很奇怪,怎么感觉好熟悉?”他的手温暖,希泽笑而不语,梨落忘记抽出自己的手,估计是觉得那是汤婆子的热度。
宫内宫外两重天,多亏了希泽,不然梨落穿成那样坐在这里不太像话,她一进来,玄冥就投过来目光,梨落一见男子就别过脸来不看他,比她长得还好看,怎么有这样的男子,梨落开始怀疑他是个断袖。猜想因为看中了希泽所以才对自己刁难。想象了一下这两个在一起会是怎么样迷倒众生的画面,可又想怕是有多少姑娘的梦要破碎寻死觅活。不免感叹了一下自己是个操心的命。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陪你玩吗?我陪你。看我的风筝!”她圆乎乎的脸上堆满笑,眼睛一笑就成了新月的形状。蝴蝶模样的风筝飞到空中,她开心的笑着说祁渊哥哥你真厉害,看它飞得多高。当风筝缠到了树上,他爬上树给她取下风筝时,摔伤了,她哭着说祁渊哥哥,你不能死。看他流血了,她以为他会死,哭的很伤心。跑着去找人说要救他,那时他只觉得她大惊小怪,可多年后他想起来,才想起来那时那满满的感觉是温暖。
自从参加过所谓的家宴后,梨落对这皇宫就更没有什么好感,不能放开吃,又不敢多说话,还要假装端庄,梨落用了一句不恰当的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的江湖里吃是头等大事。
傍晚雪下得更大了,清书给梨落准备了个汤婆子给她暖手,她裹了厚厚的一层,本想着穿得好看些,少了穿了两件,一出门发现这天极冷,就回来加了三件,成了如今这个熊模样。
清书摇了半天的头,自己小姐长的好看,可太注意形象了,一到冬天就更没有,恨不得冬眠了才好。半点没有别家小姐王妃那临雪赏梅吟诗作画的雅兴。
脚下的雪踩上去吱吱作响,梨落走得小心,缩了缩脖子看纷纷落下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