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受伤过后(第1 / 2页)
“现在还要回去吗?”希泽沉静的看着抱着被子怯怯的梨落,“可吩咐彩云送些衣服过来。”梨落原本苍白的脸上竟有微红的颜色。“喝完药再走。”希泽也不留她,此时宫女将熬好的药端上,难闻的药味让梨落不自觉的捏着鼻子仰面喝完,一颗蜜饯放入她的口中丝丝的甜混合着药的苦味。
若羽花树下,躺着一身粉色轻纱白衫的女子,嘴唇干涩,脸色苍白,竹篓里放着些瓷瓶,手边是还些打碎瓷瓶碎块。手上的血已经凝固。
祁渊赶来时,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推开侍卫,将梨落小心的横抱起来运着轻功将梨落带回。“王爷!皇上吩咐送到他的住处,要亲自照料。”陆公公在梨落住处外拦住了祁渊。他古川般的俊脸上,此刻竟溢出点笑,一话也没有,将梨落送到了希泽处。
“有劳二弟!交给朕就好。宣太医过来瞧瞧。”希泽从祁渊怀中接过梨落,门外陆公公赶忙命人传太医。“她生病了,你还让她上山给你爬那么高的树收集露水,也不安排人同往。安得什么心。”他的心揪到了一起,见到她的那一刻。
“是发了高烧,估摸着是昨天上山赏景淋雨着凉了,二弟!她现在爱清静不愿让宫女陪她一起,朕只好依她。你先回去,她后背流了血,朕待帮她看看。”说完黄色的轻纱放下,祁渊站在那里看希泽将梨落的外衣脱下。这样的屈辱他发誓要还给他。
他将她脱的只剩下一件藕色绣花的小衣,然后让她趴在床上,光洁的后背上有道很深的口子,白色的瓷瓶碎块扎在肉里。他的手迟迟没有动,忽然的一用力,她啊了一声,碎片拔出。血又开始流。
天微亮,山色朦胧,山路两旁的树木雨后干净异常,空气清新纯净。借着微亮的天色,梨落看手中的地图寻找若羽花树的位置。她一只手拎着衣裙好不让裙尾沾到泥水。一只手拿着地图,背后的竹篓里放着好些个瓷瓶。
她走的小心,怕从这石阶上摔下去。后头看时这么大的山上就她一人,偶有几声鸟鸣在寂静的山谷里听上去有些骇人。
若羽树高大,梨落放下竹篓,站在树下有些犯愁,自己要是会个轻功什么的还能飞上去,可自己不会,只能爬。她用发间的丝带将瓷瓶固住一个边一个,然后挂在脖子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了上来,坐在树桠上,小心的收集起露水,暗骂自己当年哪来的闲情做了这样的事让希泽还记得,记得就算了还来了兴致说要喝花间露水煮的茶,是自己害了自己。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到了晌午。彩云在院外踱步看着后山的方向,一横心,转身就跑。绿树下,几个男子吟诗作画,绿树大大的树冠很好的遮荫。
“大胆奴才,这地方也是你可闯的?”彩云被侍卫拦在门外,“你让奴婢进去,有要事同皇上禀告。”彩云道,“皇上也你这贱婢想见就能见的?”侍卫道,“何事这样吵闹,扰了皇上跟几位王爷有几个脑袋可以砍的。”陆公公从院内出来。“姑娘从天未亮出门到现在还未回来”彩云看到陆公公也顾不上行礼说的话都简洁起来。
“这便是你喜欢一个人上山的结果,伤了怪谁。”希泽道,发现床上的人并没有醒。只是眉紧蹙着,“太医过来瞧瞧,别留下疤,她爱漂亮。”她的后背被挡住只留下受伤的那一块。
“老臣一定不让姑娘留下疤痕。”张太医摸汗。希泽在外喝茶,样子在旁人看来十分悠闲。让人摸不透他对这位女子传言甚为恩宠是真还是假,那样子像是一点也不在乎。
一翻诊治过后,太医退下,宫女太监也退了下去,只剩下希泽一人。他掀开罗帐,梨落依旧是趴在床上,后背有伤,手上胳膊肘上也是。
“痛!”她迷糊的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整个后背贴到了床上,痛得一龇牙,“后背有伤,若趴着睡累了,可侧卧。”梨落嗯一声,“水。”她觉得口干,希泽倒了杯茶过来,梨落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又倒了下去,手上缠着纱布。
“喝吧!”他坐下,扶起她,将紫砂杯送到她干涩的唇边,“我怎么在这。”她喝完后道,“晕倒了,被送到我这里。”希泽道,“额!不记得了,只觉得树身很滑,脚没有踩稳。现在醒来,我可以回去了。”希泽一笑,“可以,如果你不介意就这样出去的话。”顺着他的目光,她啊了一声,忙用被子遮住,只穿着件小衣的身体,方才的迷糊头昏不知身在何处,此刻一下子都清醒了。
“等我禀了皇上再说。”陆公公转身进了院内,入院内后,“皇上,梨落姑娘此时还未回来。”希泽执笔的手停住。他写完诗的最后一个字,放下笔。
陆公公不知道希泽的是何意,也不敢妄自揣测,退到一边,“陆寿全,派人去山上找找。你们也先回去吧!改日再续”希泽道,几人退下后只剩祁渊一人坐在院中。
“二弟,不走吗?”希泽道,“你对她做了什么?若她出事我饶不了你。”祁渊阴冷着一张俊颜,“呵呵!饶不了朕?这笑话有些大了二弟。君臣之别,需要朕再提醒吗?落儿不过是上山给朕收集若羽花的露水煮茶而已。”他脸上的笑意敛去。
“别开心的太早,棋局总会有变动翻转的时候。落儿那么恨你只是已经忘记,你是不是想她现在也同样的恨你。”祁渊压住心中的怒火,现在他还不能跟他抗衡。
“朕不在乎这些,恨总归也是一种情感。呵呵!”希泽起身,笑声清冷。“说的好。”祁渊同样的起身,转身步子极快的出了希泽住处。希泽入了屋内,在香炉撒了些梨花香。清甜的香味慢慢的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