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第3 / 4页)
夏婉怡却看向她,带着不敢置信的样子,道:“有办法吗?你这么问,是有办法对吗?”她已经布上灰蒙蒙的眼中生出一丝的希冀来,真的有办法吗?她没有办法忍受着离开的许寒的生活,却更加不能忍受着没有了许寒的日子还要面对另外一个人男人。
“我劝你还是喝酒吧,你想好了就可以上路了。”
这是田灵儿临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便看见桌子上放着的一条白绫,那白绫旁边还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中却有一壶酒,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夏婉怡鬼使神差的拿起了酒壶,就这么仰头喝了下去,她怎么能忘记呢,田灵儿也是嫔妃,她有什么力量可以把自己送出去呢,出宫,多么可笑的字眼呀,她怎么会相信她!只不过纵然没有了田灵儿过来送毒酒,她也断然不会多活一天。
一天之后,夏婉怡在后庭之中**的消息传递到了北国,而原本北国和沐国之间的和平协议就此作罢,想过很快就要兵戎相见了。
最大的悲痛,她已经叫不醒他了,身上的寒冷,让她错愕,可是纵然是她身上再冷,也抵不过许寒身上的一层薄冰的冷,就这样,她竟然不顾身份,就这么抱着他,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却温暖他的,可是不管如何,她都暖不起来他,她悲痛的哭着,“许寒,我错了,只要你活着,哪怕不再我的身边,我都情愿,只是请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不要……!”
夏婉怡却凄惨的笑了一下:“你以为用你的死来逼迫我就范吗?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你醒来,你亲自告诉我,你厌恶,所以才想用死的办法彻底离开我!你起来跟我说呀!”
终于有宫女看不过去了,上前,阻止,道:“娘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节哀呀!寒公公已然离去了,你纵然再这儿哭闹,也于事无补,寒公公也活不过来呀!不妨就让寒公公彻底离开这吧。”
彻底离开!四个字猛然把夏婉怡打醒了,她突然不再摇晃着他的尸体了,而是十分冷静的看着他,依旧是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只是她再也不能自私了,更加不忍心让依旧魂归黄泉的许寒看着自己如此不愿意放手的样子,就这样,她慢慢起身,头也不回的奔出了门外,离开了这个院子,就这样,她用这样的方式,和许寒诀别。
宫人看她离开了,纷纷重新倦了草席子抬着虚寒对尸体离开了。
许秋水的话还仿佛在耳边回响,既然一切已经发生了,那么他为什么还要停留在原地呢,虽然这一切他还没有办法接受,可是既然发生了,他必须承受。
储秀宫之中,夏婉怡看着桌子上的鸟,笑着,又拿着一根羽毛逗弄着,片刻之后,才缓缓抬头,道:“寒公公呢?”
因为许寒是和太后一个姓,所以不能用许这个姓,所以责令更改为寒,可是这一天了,她都没有看见许寒到底去哪里了,她自然是命外面的宫人去寻找,但是依旧一无所获。
夏婉怡起身看着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有些疑惑,道:“你们跪下干什么呀?都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个宫女却颤抖着说,道:“回娘娘,寒公公的尸体在后院的一个井中发现了。”
一路竟然赤足的跑回了宫殿,却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她心痛欲绝,却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许寒一直是她的精神力量,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呀!可是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了。
“姐姐,何必这么狼狈呢?”一个声音如同黄鹂鸟一样好听,夏婉怡猛然回头,却看见田灵儿已然站在自己身后了,可殿内依旧一个人都没有,她来干什么?难道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吗?
田灵儿却扶起她,摸着她冰冷刺骨的双手,看着她只穿着单衣,此刻一双玉足却落在外面,难道她刚才就这么跑回来的吗?是不是自己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让她深受打击!田灵儿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坐回在床边,又在她身上盖了一条被子,最后叹了一口气,道:“姐姐,许寒的死给你的打击这么大,我猜想你已经没有任何的眷恋了,但是妹妹还想问一句,这个宫廷,你是否还想待下去?”
夏婉怡不明白她到底为何会这么问,不解的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后庭的女人可能是悲哀的,也可能是幸福的,但是妹妹猜想,姐姐恐怕今后不会再感到幸福了,所以会问,姐姐难道要一直在后庭之中睡死挣扎吗?”田灵儿的声音十分轻柔,可是却带着强而有力的力度,她拉着夏婉怡的胳膊,强逼着她看着自己,道:“你想不想出宫。”
夏婉怡当头棒喝,随即身子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身子却抵住在桌子上,后腰的疼痛她没时间理会,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宫女,指着她,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寒公公的尸体?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便成尸体?”她颤抖的声音,可是眼泪却不停的话落,脸上冰凉的液体,她却猛然擦去,质问道:“不相信,一个字都不相信!你们都在骗我!”她的声音从怒气最后变的嘶吼着,厉声道:“全部滚!全部滚出去!”
宫人一溜烟的功夫全部走了出去,屋内就只是剩下夏婉怡一个人了,她不能相信,许寒明明一早还在她的身边的,可是现在却……她似乎猛然想起什么,然后疯了一样的跑出了宫殿,朝着后院跑去,她在屋内却只是穿着一件单衣,所以也没有来得急披件外衣,就这样一路跑着去了后院,一路上她跌倒了多少吃,可是什么都不管。
后院早就有宫人拿了一条席子,算是给了许寒一个体面,席子被盖住了许寒的脸,他一身已经湿漉漉的了,而现在的天气,他的一身外面已然借了一层冰,夏婉怡却跑了过去,跌坐在他身边,猛然掀开席子,席子之下的确是许寒的面孔,不知道浸泡了多少时间,他的脸已经变形了,可是他的容貌还在,一眼便可认出,只是他身上十分冰冷,夏婉怡如何都不可能暖起他的温度了,她一直哭一直叫着,但是都于事无补。
一旁的宫人和宫女都不知如何是好了,都任由着她悲戚的哭着。
“许寒,你醒醒!你醒醒呀!你不是说永远陪着我的吗?”夏婉怡声音凄厉,带着惨嚎:“许寒,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