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九章 羊脂鱼佩,或有内情(第2 / 3页)
苏直先说起了宋嬷嬷那个人证,他用两日的时间,大概对那人摸了个底,显然,觉得人证倒还可信:“妇人姓齐,原本是高祖皇后信任的宫女,当年到了年龄,受严后恩点放了出宫,并撮合嫁给了一个宫卫为妻,她还记得当年的事儿,因与宋嬷嬷在宫里就相熟,一听是她的远房亲戚,才答应在一处凭产安顿婉丝,并不知婉丝是国公府的奴婢,就连接生的稳婆,都是齐氏寻的,婉丝产子之时,她也在场,后来婉丝将孩子交给宋氏,她也是亲眼所见。”
苏直叹了一声:“看来,宋辐应当就是老国公的血脉了,可宋氏做了这么多恶事……”
“我也觉得这人证可信。”旖景微微颔首:“却像是宋嬷嬷早有准备,故意寻了个如此可信之人,防的,就是将来有人质疑。”
当日让玉郎假冒婉丝之子,宋嬷嬷半分不显慌乱,胸有成竹得很,可见她有十分把握,洞悉玉郎是“假冒”的身份。
“可是阿翁,为何宋嬷嬷笃定是您试探于她?按理来说,‘婉丝之子’莫名出现,她首先怀疑之人不应当是婉丝么?她这般笃定,说明早知婉丝已不在人世。”旖景笃定不疑。
明明早前,还有心思与她“打情骂俏”来着。
旖景一念及此,思绪却又分岔,面颊烧烫起来,推着眉心的手指往下一滑,掩紧了双靥。
这一番情形,看在秋月与夏柯眼里,越发地觉得讶异,两丫鬟交换了眼神,不待询问,车與却已停稳,又见她们小主子,那些个思疑、愁闷、娇羞的情绪又都尽数收敛,一如往常般地“平易近人”,与门房闲话时“妙语如珠”,赏钱也给得十分痛快,上了软轿回到绿卿苑,更衣后径直去了远瑛堂。
“难道五娘今日与世子闹了矛盾?”秋月不明所以,拉着夏柯闲话。
“不像。”夏柯言辞谨慎,但笑不语。
苏直也频频颔首:“当日她一听来人是婉丝之子,态度极为讽刺,甚至不曾问婉丝何在,老奴就有这层怀疑。”
“还有,婉丝何故哄骗宋嬷嬷,说祖父曾赐她那枚玉佩?”
对于这一个疑惑,苏直也不甚了了。
“此番试探,咱们已知婉丝是遭了宋嬷嬷的毒手,并且又出现了一个人证,或者可以借着齐氏顺籐摸瓜,查查其中是否还有别的蹊跷,比如那个稳婆……”旖景思忖,婉丝应当对宋嬷嬷有所防备,难道就会放心地真将孩子托付给她?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宋嬷嬷又是怎么将婉丝害死,没有查明这些,宋辐的身份终究不能确认。
“老奴也想到这点,问了齐氏那稳婆现在何处,齐氏倒也提供了个住址,只老奴寻了去,那家妇人却说稳婆原本是赁的她家屋子住,搬走也快二十年了,并不知去向,只记得稳婆夫家姓张,所以都称为张嫂,妇人却是个贪财的,又找老奴要了十两银子,才肯说出另一件蹊跷事来。”
这似乎才有些像情窦初开的模样呢,五娘当真是要及笄的大姑娘了。
旖景照常在祖母面前“交待”了今日的行踪——原本只想去茶楼里问问经营,后来听说白沙渡头到了一批新茶,一时好奇,去看了看稀罕,耽搁了些时候,回府就晚了一些。
大长公主本就纵着孙女儿“自由”,也不追问仔细,只说这些日子阴雨绵绵,不宜出门儿,仔细受了寒凉,这两日就老实些。旖景一一应了,正巧七娘、八娘两个过来,又提议着玩会子牌,三个小辈“串联沟通”一番,从祖母手里赢了不少“赌资”,个个志得意满,留在远瑛堂用了晚膳,才各自回了院子。
这一日却没等到苏直的回音。
又过了两日,夏柯才禀,老总管请旖景去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