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不甘受辱,偏遇轻视(第1 / 3页)
两个丫鬟一见情形不对,倒知趣地没有步步紧趋,拉开十余步的距离远远跟着。
不说楚王府,光是她自己手里的钱财,六万白银于她而言连九牛一毛都论不上。
亏她还是赫赫勋贵嫡女,竟小器孤寒至此,居然连脸面都不顾了。
与那些爱钱如命、满身铜臭的商贾有什么区别!
如此品性,不过就是身世尊贵,又凭着一副好模样,竟引得皇子宗室们心心念念,仿佛世间女子除她以外都是庸脂俗粉入不得眼。
让人如何心服?
新婚第一日,目睹了今后需要竭力争取的绝对靠山老王妃的确是个温和得极易蒙蔽的长辈,又听翁爹虞栋说了那一番百利无害的计划后,黄江月一直闷郁的心灵总算照进一线风和日丽的晴朗,可当离开梨香院,转眼便见虞洲的脸色沉黯下来,立即又有那厚重的阴云涌进胸腔。
尽管江月在决定嫁给虞洲那一刻,对他的“爱慕”就不报希望,不过当三媒六聘大礼告成,做了结发夫妻后,始终还是对虞洲的冷落与疏漠耿耿于怀——娶她为妻是他心甘情愿,没人硬逼着他,昨日那脸色就像冬月飞霜一样,这会子又摆着黑脸给谁看?
洞房huā烛夜,朗星挨的那一脚究竟是踢给谁看?
大晚上还去西苑里把个狐媚子叫来新房,他倒和颜悦色了,完全不在意她的体面。
新婚当晚屋子里留人侍候,竟是个姨娘院儿里的婢女,别说自己的陪嫁丫鬟,便是婆母看重的朗星都被拒之门外,巴巴在廊子里受了半夜的冷风,今儿个一早,见朗星那模样,黄江月只觉得一阵心寒。
黄江月边走边咬牙妒嫉,不觉虞洲已经走开了几十步,两人拉开长长一段距离。
到发觉时,虞洲竟不知转去了哪条路径,江月举目四顾,但见站着的地方五、六条小径通幽,两面游廊七曲八折仿佛不见尽头,眼睛里只见亭台楼阁、草木扶疏,沿着廊庑好几扇月亮门洞——
她迷路了。
好在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虽是候府陪嫁来的,也不熟王府里的路径,不过没有随着主子跑神,至少留意着二郎的去向,这时见江月驻足,忙上前提醒,指着东角的一处月亮门示意。
黄江月气急,稍提了大红色绣着金丝珠蕊的裙套,踩着又急又快的步伐追了过去,果然进了门洞就看见虞洲的背影,一鼓作气又追了上前。
不是说朗星是婆母的陪房,又在二郎身边侍候多年,一直是有头有脸的管事丫鬟,更是婆母默许的“准姨娘”?哪知这人说打就打,那一脚定是不轻,今日见朗星走路时尚且一瘸一拐。
黄江月十分气闷。
昨日朗星进来拜见新主,江月瞧见她一身穿戴不似普通丫鬟,再一问话,晓得果然是料想那般,心里始终还是有些别扭——莫说将来,便是眼下就有个早她进门身有品阶的贵妾,江月一早就打消了“专房独宠”的妄想,可到底还是信任自己身边的丫鬟一些,朗星背后有婆母撑腰,与虞洲又有多年情份,今后可不是个好拿捏摆弄的主,换作任何人,心里也会计较。
不过看她举止持恭,听着说话也明白,虽是初见,却也没有试探藏私,有问必答,更是连那“聘礼”风波都知无不言,江月这才如同醍醐灌顶,知道自己受辱的背后是谁下的黑手,心里对旖景积厚多年的妒恨,更添了几分怨愤。
旁人不知,她可对旖景的“底细”清楚得很,大长公主一贯把她宠得没边儿,不知私下贴补了多少嫁妆,那时旖景才十二、三的年龄,竟就将产业统统交给她自理,许多回去绿卿苑里作客见她几个丫鬟理帐,厚厚几叠子帐薄竟还仅只是她名下在锦阳京里的商铺,那些个良田农庄还不知多少,更别提旧年被封郡主,又添了广平的食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