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最高长辈,登门问罪(第2 / 2页)
小谢氏大喜过望,心急火燎下连虞栋都没知会一声,就跑到寿太妃跟前,先捏造了一番旖景如何看不起寿太妃的孙女盛兴伯夫人,常与平乐背后嘲笑伯夫人无能,再把三皇子为她处死了个良家子出身的侍妾一说,一口咬定旖景与三皇子有私,无奈家里老王妃糊涂,一昧偏心,要是再没人警告世子妃,将来传出风言风语,宗室众人都得被她连累,最后才问寿太妃有个曾孙已经十九,却还赋闲在家,答应将来若有合适时机,在西山卫谋个统领让他历练。
于是乎就在或者明显或者隐避,或者确有冲突或者实属无稽的一帮人推波助澜下,小谢氏这个头脑简单的出头鸟,就领着气势汹汹的寿太妃问罪来了。
秦妃这回倒听进去了李氏的话,果然就让人请了黄江月来说话。
黄江月这时哪敢为这种空穴来风的事开罪旖景,更别说还涉及三皇子,但她也不好拒绝秦妃,只得先应诺下来。
就盘算着得找个长辈出面,为此指责旖景,凭旖景那不甘受辱的刚直性情,一定会强辩争执,这话就自然张扬出来,可这长辈该找哪个?自家祖母是绝对不行了,婆母倒容易说服,可老王妃偏心旖景,婆母出面不顶用。
江月没辄,只好求助于姑母黄氏,她没脸再登国公府的门,通过黄陶才递去口信,让黄氏抽空过来楚王府。
黄氏又借口谢三太爷的事来“关怀”了旖景一番,顺便提及江月:“她虽做了糊涂事,总归还叫我一声姑姑,景儿你也知道,你外祖母心里始终还是疼爱着阿月,我若是来了王府却不看望一眼,就怕你外祖母心里埋怨。”
子若打量着李氏闻言后一脸讪笑,眼睛却恍着不以为然,心下暗暗一笑——这位的亲姐姐因世子妃的缘故死得不明不白,她心里怨气哪有这么容易打消,表面上称再不敢挑唆,只要得了机会,一定会把那话说给长姐听,这事虽不一定能打击苏氏,也算埋个隐患,等将来时机合适,未必不能借题发挥,让苏氏声名狼藉。再说这事若张扬适度,也会伤及那一位的名声,替姐夫扫清障碍。
却肃颜说道:“无论是楚王府抑或卫国公府,都不能得罪,皇子府可不能轻易树敌,这话我也常劝家姐,只她那性情始终不能扭转……眼下不说外头,便是皇子府里,两个侧妃极得宠爱,家姐处境也是有些难处,我始终是闺阁女儿,有的话不好直说,又不能经常去皇子府,你若能在家姐身边时时提点她莫要意气行事,倒也不无好处。”
李氏一听这话,登即心花怒放。
子若又再说道:“家姐与世子妃同为宗室妇,还当和睦共处,你要记得提点,不能让家姐与苏氏姐妹再起冲突,受人言非议。”言下之意,就算要找世子妃麻烦,也必须“借刀杀人”。
李氏还真有几分伶俐,虽不明白子若姑娘的“真心”,却心生一计,笑着说道:“还是七娘子有远见,妾身受您提点,才晓得自己的狭隘……妾身明白,会劝言秦妃交好楚王府,就算与世子妃合不来,不是还有将军夫人婆媳么?”
旖景自然不会阻止黄氏的“贤惠慈爱”,心里却敲响警钟,不知这一党又在盘算什么诡计。
黄氏听了江月的难处,一声冷笑:“不是我说你们,搬动长辈虽也不失为办法,却也得找对人,女嫁从夫,夫族亲长依据礼法才该首先敬重,父族都得靠后,更何况外家,你那回就不该听小谢氏的话去太夫人面前挑唆,她不过就是旖景的外祖母,还能压服得了一个嫁去宗室的外孙女儿?你婆母更是荒唐,居然利用谢家三太夫人,她这回过世,世子与世子妃甚至不用服丧,算什么正经尊长……还得在宗族里动脑筋,必须得比大长公主与老王妃更高一辈,你现在也是宗室妇,自然知道谁最合适。”
江月如梦初醒,心说不愧是姑母,隐忍多年贤名在外,真够诡计多端的。
不过她可不能再做这出头鸟,已经是声名狼籍被人嘲笑了,哪还能搬动寿太妃出面。
先把秦妃的意思与黄氏的计策说给了小谢氏,又再献策:“寿太妃的子孙受皇室冷落,连曾孙儿一辈都没人领着差使,倘若能许诺给太妃的曾孙儿在西山卫谋个统领之职,太妃一定动心,妾身听说太妃一贯‘嫉恶如仇’,得知嫂嫂有这等丑事,将来会败坏宗室声誉,绝不会坐视不管。”
果然上道,子若这下满意了。
于是乎雷厉风行,她自己连面都没露,不过是让身边乳母出头,领着李氏去皇子府见秦妃,借口是献给秦妃百珍阁新造的一支金凤衔珠流苏簪。
李氏一见秦妃,十分容易就找到共同话题——借着谢三太爷闹出的乱子,用“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真理,断定世子妃就是仗势欺人、高傲跋扈之辈,坏话一说开,自然就牵涉到了当初三皇子与旖景互有救命之恩,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无非是因为圣上赐婚与卫国公府的威望,旁人才不敢议论罢了,铁证就是——
“秦妃您是不知道,可怜我的长姐,被三殿下看中收入府里成了侍妾,就是因为上元节与世子妃起了冲突,竟被三殿下赐死……妾身想为长姐讨回公道,无奈又涉及……不瞒秦妃,当初三殿下是在四皇子府见着了家姐,狡辩说四殿下将长姐当作侍婢相赠,他并不知家姐是良籍不能像奴婢般打杀……”
秦妃压根就不理会这其中仔细,听说这事顿时兴奋起来,就盘算着怎么张扬,李氏连忙又劝阻:“苏妃狡诈多端,楚王府与卫国公府又得圣上看重,可不能让她抓住把柄对四殿下不利,妾身听说苏妃跋扈无礼,不仅与妯娌不睦,连长辈都敢不敬,将军夫人是她婶子,对她却早有埋怨,您只消把这事意会给将军夫人或者黄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