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 家宴认亲,虞湘婚事(第2 / 3页)
虞洲在那枯坐,忽地想起从前旖景就为安然安瑾叫过不屈,责备安慧蛮横,不知谦让妹妹,而到这时,她更是与虞沨同声同气,明明知道自己深恶安瑾这个伶人出身的女儿,却诸多维护。
虞二郎心情大是郁集,坐在席上喝起了闷酒,渐渐神思恍惚,目光不断看向旖景,似乎哀怨又似乎怅惘。
旖景顿时觉得一股子恶心犯呕,瞧见老王妃因为开心喝多了几盏酒,这时似乎有些不支,连忙上前关切,趁机掺扶了祖母离席。
世子自然也感觉到虞洲的觑觎,冷冷看了他几眼,忽地就是一举盏:“二弟常在西山卫,我平常也有琐事缠身,算来竟许久不曾与二弟对饮,趁着今日家有喜事,你我兄弟可得好好痛饮一场。”
于是虞沨便与虞洲斗起酒量来,虞洲心中本有妒恨,兼着一贯小瞧虞沨“体虚”自是来者不拒。
旖景之所以没急赶着出头,当然是知道有人会先被触怒。
果然,就见虞栋把酒杯一顿,冷冷看向安慧:“大娘是在埋怨为父偏心?”
难道不是?自打那小贱人进了王府,阿爹多少维护,为她责备了我多少回!一个伶人养的贱种,竟被封了公主,又嫁了这么个贵族玉郎,庆氏可是西梁王族,甩开自己十万八千里!安慧这时完全忘记了初初听闻安瑾远嫁蛮夷时的兴灾乐祸,满怀愤恨,却也知道这时不能任性胡闹,狠狠咽下喉咙里的怒火,陪着笑脸说道:“瞧爹爹说的,女儿也是不舍三妹妹,怕她将来委屈,咱们隔着这么远,又不能在旁宽慰劝解。”
江月晓得这时再不能没有表现,否则事后又会挨小谢氏责罚,连忙说道:“三妹妹年龄最小,又将远嫁,父亲母亲心里都是舍不得的,也难怪大妹妹有这层担忧,还请庆君体谅。”
旖景抚了抚环佩流苏,心说江月这才高明,连带着表达了虞栋夫妇的慈爱,又是替安慧转寰,关键依然坐实了安瑾娇憨任性,继续向伊阳君施压,没有偏离挑拨离间的出发点。
可他先前就灌了满腹闷酒,略有不支,哪经得住几盏急酒,须臾烂醉。
小谢氏恨恨瞪了几眼虞沨,却不敢表达不满,张罗着江月随自己一同把虞洲扶了离席。
“三妹妹是二叔最小的女儿,二叔对她一贯疼爱。”旖景这时才说话,微微带着笑意,看向伊阳:“再有一层,也是三妹妹孝顺,又乖巧伶俐,实难怪二叔二婶多疼她一分。她也是与大妹妹、二妹妹一般,自小就在卫国公府与我们几个姐妹一块听学,一贯是熟识的,这一年间,因在德妃跟前受教,与乐阳女君也很是交好,多亏了乐阳女君,告诉了不少西梁的风俗人情给三妹妹知道,前些时候我进宫,还听三妹妹说道西梁民风开放,难怪金元公主与乐阳女君都是豁达的性情。”
这番话显然是针对安慧的诋毁,言明安瑾并非娇憨任性的女儿,人际关系良好,并且对西梁诸多事宜都有体会,不会无所适从。
伊阳君哪能听不出世子妃与未婚妻交好,反而是安瑾的亲姐姐亲嫂嫂心怀险恶,又想起将军夫人的敷衍,虞洲兄弟的冷漠,远不及楚王与世子热忱,心里微微一涩,顿生同病相怜之感,微微一欠身,温文尔雅地说道:“旧年芳林宴上,在下有幸得闻东华公主一曲,尚且记忆犹新,公主一曲所含意境清平淡远,技艺不俗还是其次,难得小小年纪就有此心境,在下十分钦佩,还请众位长辈与兄长姐妹放心,在下必然会善待公主,不使她因远离故国而心怀郁郁。”
小谢氏那叫一个窝火,却还得要维持着慈母的面皮,连连称赞“佳婿”。
安慧也是满心不甘,正想再说两句安瑾的娇憨往事,哪知坐她身旁的陈五忽然手臂一抖,酒水就泼了些微在妻子的绣裙上,安慧只好暂时离席更衣,虞沨也随之转移话题,询问伊阳君路途可还顺利,又有什么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