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隐瞒后着,暂且袖手(第1 / 3页)
陈参议长叹一声:“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面拿着庚帖要胁,这是要让大长公主怀疑是咱们强扣着六娘庚帖不交,要不怎么会有传言四起?倘若是无根之说也还罢了,偏偏能追溯到钦天监章正家的女眷,世人更不疑是编造,如此一来,都晓得宫里会赐婚,还有谁敢求娶苏氏六娘?”
“可太皇太后倘若出面……大长公主也可推给国公夫人,许是会受议论,也只是一时,真不知这些人为何不依不饶。”陈夫人心急如焚,没留意儿媳妇安慧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尤其是当五郎斩钉截铁那一句话:“这是要逼得咱们长房与卫国公府结仇呀。”
“大长公主应不会轻信吧,咱们无非是为了六郎打算,心里盼着的也是与苏家结成姻亲之好……”陈夫人说着这话,自己却也不能确信,后半句渐成嗫嚅。
陈参议却是眉头一蹙,重重一拍案几:“此事不是冲咱们,而是冲太皇太后,咱们不敢胆大妄为,但太皇太后倘若有意偏帮……”
“是冲太皇太后,用意仍在挑唆慈安宫与国公府反目。”
陈参议近两日因为公务往了一趟大名府,在那儿就得了家书晓得出了乱了,心急火燎地处理了事务赶回,人还在外城,就遇五城兵马司的一个指挥,冲着他就是抱拳恭贺,说道令郎“好事近了”,陈参议一嘴苦笑,解释不清,越急摧马赶回,到家时,便见正房里陈夫人与五郎夫妻正在焦头烂额。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分明提醒过你,让你不得蛮干。”陈参议气急败坏就是一句直冲陈夫人。
眼见顶梁柱回来,陈夫人才松了口气,被这话一轰,登即又红了眼,紧拽着绢帕说道:“妾身哪会那般糊涂,明知是不能善了的事,别说强扣着人家庚帖实为无赖之举,这要胁迫,也不敢冲大长公主。”
陈参议深吸口气,也明白是错怪了妻子,她虽刚强,却一贯不是自作主张的人,先前因为实在着紧这门天上掉下来的“良缘”,任由太后与黄氏作为已是极限,晓得大长公主直言反对后,又得警言,必不会做出这般糊涂的事。
“那庚帖是由太夫人交你手中,你察看无疑,怎么会不翼而飞?”陈参议又问。
与此同时,虞也斩钉截铁地做出论断。
自打归京第三日,与旖辰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话后,虞就彻底结束了“赋闲”的宁静日子,这些日子以来早出晚归,频频召集属官幕僚议事,一边还得费心替顺哥择选启蒙先生为了不受耳目留心,这人势必不能是达官望族,还必须得品德清正兼有真才实学,虞思来想去,打算让自己的业师魏望庸荐选,信才写好,将将让灰渡亲自送去冀州。
陈夫人颓然跌坐:“这么要紧的事物,我自然是小心紧慎,连着喜封锦盒锁在了里屋的壁柜里,钥匙一直就由画扇保管,多少年都没出过差错,哪知……那日本是得了卫国公府回音,前往拜访,朝早起来妾身就开始打点出门事宜,太夫人那头突然出了岔子,妾身只好交待五郎媳妇盯着这边,赶去太夫人院里,生怕误了时辰。”画扇是陈夫人陪房的女儿,一贯得重,管理着陈夫人要紧的事物,诸如珠宝首饰嫁妆箱栊等等。
安慧也便接着说道:“翁爹莫怪婆母,定是画扇的错,也不知被哪个收买……媳妇亲眼盯着她开了锁,从柜子里头取出锦盒,媳妇因着警慎,便打开一看,哪知里头竟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画扇当时还装模作样地在柜子里翻找一阵,媳妇情知不好,立即让丫鬟知会婆母,后来画扇被逼问得急了,竟然还攀咬媳妇私藏,为了让她死心,媳妇自请婆母搜检,画扇这才不能强辞夺辩。”
陈夫人抹着眼泪,实在觉得郁堵:“画扇人还被我扣着呢,她一口咬定清白无辜,我让人看着她莫要寻死,等着大爷回来处置。”陈夫人实难相信忠心耿耿的婢女是内贼,便事实在眼前摆着,似乎这也是唯一可能:“我是真不明白,苏氏六娘的庚帖一丢,势必要去卫国公府道罪,这话一说开,将来倘若有人拿着庚帖要胁,岂不是此地无银自认为贼,便是官司打到御前陈家也占不到便宜,又怎能要胁得了卫国公府,不知谁做出这种污糟事。”
看来陈夫人心里也明白这事起因在谁,画扇就算被人收买,也逃不过自家的人。
五郎在一旁连连颔首:“儿子当日就陪同母亲往卫国公府道了罪,卫国公父子脸色虽不好看,倒也没有当场问责,总归是要让咱们给个交待,哪知紧跟着就有传言滋生,闹腾得收不得场,但就算如此,大长公主只要请动太皇太后,也能遏制谣言,万没有就此强胁联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