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之二十一被天降良缘砸傻的某人(第2 / 3页)
这就是说,辅政王不在意“仗势欺人”一把,事先为晓晓扫清障碍。
杜颂这时已经完全沉稳下来,又再‘胸’有成竹:“在下从前隐忍,一来是因父亲之故,虽然在下生母之死……”杜颂还从未曾对人提过家族内部的糟心事,话一出口,难免有些悲愤:“不瞒王爷,在下生母之死实有蹊跷,应是家父负心绝情……一来无确凿之证,再者在下也受养育之恩,实难报以狠毒……而继母不慈在先,于家母之逝又难逃干系,在下对之绝无孺慕之情,隐忍只为不想与‘妇’人计较而已,可在下可以隐忍,却绝不愿妻儿受累,本就有所打算。”
杜颂深吸口气:“在下不报以狠毒,足矣偿尽孝义,眼下在下已得候爵,将来前程全靠自身,而家父一心想让舍弟袭爵,既然如此,为名正言顺,在下本来打算请族中长辈作主,促成过继伯祖一支。”
原来,杜颂祖父之上还有一兄长,当年随高祖起兵,不幸战死,伯祖无嗣,而杜颂祖父也无嫡子,临淄候得了恩荫,另一庶子却过继给了伯祖得续香火,哪知,杜家确是子嗣不丰多灾多难,杜颂这位叔父之独子却也夭折,叔父又紧跟病逝,最终导致伯祖一支还是断了香火。
倘若杜颂过继给伯祖一支,宗法而言,他与临淄候再无父子之说,就是一‘门’近亲而已。
当然,他是听明白了辅政王言下之意。
“怎么,不敢据实以告?”
刚才还坦‘荡’磊落的勇毅候居然涨红了脸,话就说得结结巴巴起来:“公主殿下金尊‘玉’贵……但心地善良,耿直豁朗,实非寻常贵‘女’能比,公主殿下才品兼备、秀外慧中,小子……在下……从不敢对殿下有企望‘私’心……”话才出口,又立即懊恼不已,杜颂真恨不能咬掉舌头,深入敌国多年,他日日悬心步步谨慎,唯一闲睱除了牵挂胞妹,就是思念那位他只能仰望而从来不敢企及的‘女’子……但只是不敢奢求,却并非当真没有动情,除了长乐公主,他的眼中再难容其余‘女’子。
眼见梦昧以求的机会居然从天而降,杜颂把心一横,胆子一壮:“倘若王爷当真信任在下,而公主又不嫌弃在下愚笨不才,在下愿发毒誓,终此一生唯对公主一心一意,决不负誓,若有二心,死无葬身之所,并受天下唾弃,先祖不容!”
才听杜颂“婉拒”,辅政王的脸已经黑了一半,好在这小子省悟得快,立即挽救回来,也正因他原本是多智善谋进退得当,却表现出这般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倒更能说明真情诚意,辅政王的脸又“白”了回来,只是神情虽缓和了,语气却仍严肃:“一心一意四字说来容易,坚持却难,你如今也有爵位,又是家族嫡长子,可有承嗣之责。”
长乐公主下嫁,临淄候也有自知之明,万万不敢行欺压之事,自然也会担心长乐公主从中作梗,让杜挚不能明正言顺袭爵,眼下杜颂自愿过继,临淄候夫‘妇’怕是求之不得。
这唯一不尽如人意之处也得到解决,辅政王倒也干脆:“罢了,席志一案不需你担心,抓紧过继之事吧。”
杜颂却又呆怔。
杜颂这时已经强迫自己平息了‘激’动不已的心情,当然明白辅政王言中所指,不仅是不许纳妾这么简单,事实上这天下男儿,任何一个成了附马都尉,也是不敢纳妾的。
“在下虽是嫡长子,可父母高堂想必并不期望在下秉承家族繁盛,舍弟也确实上进勤奋,假以时日,足以承袭祖传家业,在下一贯以为,子‘女’本不求多,唯望和睦亲爱,好比人生之幸不在荣华富贵,重在安康喜乐。”
话题已经摊开到这个地步,虞沨也不再矫情,越发直言坦率:“你的家事,外人原本也不好干涉,可你也明白,倘若长乐下嫁,纵使临淄候不敢欺侮,不过临淄候夫人势必不甘,这后宅‘妇’人之间的‘阴’‘私’,男儿家未免顾及不全,再说长乐虽是公主,世间却仍有孝道礼束。”
其实虞沨并不怎么担心长乐会在魏氏手里吃亏,不过当父亲的,总不希望让‘女’儿嫁入一个矛盾重重的家庭,成日家防着公婆动辄使坏。
他微一沉‘吟’:“他们到底是你父母,你也确有为难之处,若是需要我施以援助,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