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忆（第2 / 3页）

“所以你应该感到荣幸。”那士兵说到此处忽然压低了声音道：“老头，别再啰唆了，快穿上件衣服出来，我们也都得站在屋子外面的……”

吉尔森伯爵显然是害怕了，他无法用自己的身份去威吓到这个孩子，论武力估计也不占上风，所以这时，他唯有一个办法了：“这……这只是个意外……我的枪走火了，对，是的，我不是有意的，听着，只要你肯放我离开，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你可以搬到城里去，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必在这深山里打猎为生……”

“什么？”老罗尔又惊又怒，不过对方有人有枪，他不好发作：“可这里是我的家！”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一个谎言？”小查尔斯那稚气未脱的面孔，浸沐在鲜血中的身影和手上的凶器，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恐怖而诡异。

可对方的回答却是：“不，我说过了，这不是请求，是征用。还有，伯爵不喜欢和平民待在一个屋子里，你得待在外面，直到伯爵离开。”

“看吧，我早就跟你们说了，本爵是神枪手，隔着障碍我也能命中目标，之前那只鹿会跑掉只是因为我眨了下眼而已。”伯爵对这次谋杀表现得若无其事，用十分得意的语气炫耀着，仿佛他用精良的枪械命中了一个十米开外毫无防备的老头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这话无疑在告诉伯爵，名号和地位在一个孩子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但伯爵依然道：“你这杂种！贱民！你竟敢伤害高贵的吉尔森家族成员，这是犯上的死罪，我要杀光你的全家！把你的心脏挖出来煮了！”

那士兵痛苦地叫喊着，捂住肩跪在地上，他身旁的同伴将他扶住，表情惊慌却不敢作声。而老罗尔，他没能再说一句话，半分钟不到，就停止了呼吸。

残忍和愚蠢都是非常危险的品质，而很显然这位吉尔森伯爵同时兼具了两者，他的反应简直等同于给自己敲响了丧钟。

子弹穿过了一名士兵的肩膀，击中了老罗尔的后背，小木屋的门前瞬间绽开朵朵血花。

伯爵狂怒地吼了一声，一脚踹向枪匠的脸，但迎接他的是尖锐的匕首。血芒闪过，他的一只脚飞了出去，小腿之下，连骨头都被切割得很平整。

“哦，那位伯爵先生想进屋来躲避一下风雪……”老罗尔道：“好吧，我想可以腾出点儿地方……”

经常能听到有人形容，所谓“叫的像杀猪一样”，其实这句不确切，此刻吉尔森伯爵的惨叫声，应该算是“叫的像被杀的猪一样”。

老罗尔又瞥了他们身后一眼，心中颇为不屑，因为到了这个点，真正的猎人们已该满载而归了，但这位伯爵和随从的士兵们皆是两手空空，大队人马貌似还没开张的样子。

“啊！！！你这小杂种！！啊啊……啊！！狗娘养的贱民！我要杀了你！把你的皮剥下来！我告诉你！那个老杂种死了也是活该！！老子杀你们是看得起你！！！你这……”他不断叫骂，伤口却是血流如注。臃肿的伯爵在地上疼得到处打滚，脸色憋得通红，狂怒使其五官都扭曲起来。

“杀死外面的七个人，我没有用枪。”枪匠从身后拿出一把鲜血淋漓的匕首：“因为我不想让你听到声音，从而有机会逃走。”

老罗尔也看出了他们的难处，他叹息一声，罢了，只能希望这位伯爵别在壁炉旁休息到三更半夜才走。谁知他刚刚回过身去，竟忽然响起一声枪响。

伯爵顿感毛骨悚然，心中惊道：这个瘦弱的小孩儿竟然无声无息地干掉了七个持枪的帝国士兵？

他身旁的男人用更加细微的声音，几乎如同腹语般道：“伯爵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要是再磨磨蹭蹭，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别连累我们了！”

“我一直知道自己有些与众不同，即使很少能遇见爷爷以外的人，我也清楚，我和正常的人不一样。”枪匠关上了门，拿着匕首朝伯爵逼近：“我可以用这把匕首杀死一只六百公斤的棕熊，并且在几分钟内就将其肢解，我想成年人也不会比我更快。”他顿了一下：“我以前没有杀过人，但刚才杀了一些，原来这也没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