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莫大先生（第2 / 3页）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道：“是啊。怎么一个也不见？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面子吗？”

那矮胖子向那身穿绸衫的汉子笑道：“所以哪，我你胆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什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又有谁听见了？”

一个年轻人道：“这位大哥，照你来，莫大先生当然不会来了！”

那矮胖子道：“他怎么会来？莫大先生和刘三爷师兄弟俩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刘三爷既然让了一步，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那卖唱老者忽然站起，慢慢走到他身前。侧头瞧了他半晌。

好几人七嘴八舌地道：“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门户之争？”“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有意见么？”

那矮胖子道：“外边的人虽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刘三爷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的。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的声势一定会给刘三爷压了下去，听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好几人头道：“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难得啊。”

又有人道：“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

那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冷笑道：“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顾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稳掌门人的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的了。”

那矮胖子怒道：“老头子干什么？”

那老者摇头道：“你胡八道！”转身走开。

矮胖子大怒，伸手正要往他后心抓去，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地响了几下。

那矮胖子喝了几口茶，将茶壶盖敲得当当直响，叫道：“冲茶，冲茶！”又道：“所以哪，这明明是衡山派中的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可是衡山派自己……”

他到这里，忽然间门口咿咿呀呀地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

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这时，又有人问道：“这位朋友，刚才你各门各派都有贺客到来，衡山派自己却又怎样？”

那矮胖子道：“刘三爷的弟子们，当然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但除了刘三爷的亲传弟子之外，你们在城中可遇着了衡山派的其他弟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