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担忧（第2 / 3页）

“我不去了，也不怕告诉你，前几年发现了一种新的硝石，但是很容易爆，而且容易吸潮。可这硝石是矿里开出的，不是硝田养出来的，开采方便。我得趁着这把老骨头没有散架之前，弄的完善些。再说也经不起折腾了，万一受不了颠簸死在半路，反倒不好。”

陈健心敬佩，嘴却开着玩笑道：“先生，您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忘滋长战争啊。我还以为人年纪一大，心软了呢。”

木老先生哈哈笑道：“天下何能定？定于一。等打完了最后一仗，没仗可打了，省下许多钱做点什么不好？要不然双方都屯兵数万、棱堡延绵、船帆火炮枪械军装，这不都是钱？既然靠嘴皮子没用，那打，打完了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心软。再说了，算不打仗，还可以炸矿嘛。”

看得出木老先生对于今后的和平充满了希望，至少此时看去是这样的，一战之后再无战争，千秋万代，又有陈健给他看到了今后人征服自然的希望，此时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陈健也没有扫兴，说了几句，便拿起了镇纸，准备陪先生看一会书。

“你呀，要是三年脱不开身，却能三年带来这样一次惊天动地的演示，什么都强。怎么，这次回去又准备弄些什么？”

“没什么了。剩下的都要慢慢来了，我现在肚子里的学识，像是醉鬼胃里面的水一样，干巴巴的哪还有了？这十多年琢磨出这点东西全都倾倒出来了。”

先生笑了笑，不置可否，也不说信与不信。

“别的科目，是不是也要帮你找人？我这张老脸还能利用利用，不然等我死了可浪费了。”

“别的……别的……我其实寻思出钱编一套《科学、理性、手工业技巧全书》的，但是算了算现在的钱怕是不够。再说这得是个二三十年才能完成的事，有需要很多大能出面，您的名声怕未必能换来别人二十年的光阴啊。不过咱们学科算是从新起步了，这个可以先编写着。”

却不想木老先生伸出手，压住了陈健的手道：“既说到这了，这个先不忙。健啊，我这几天看你说的这些东西，心里始终担心一件事。”

“什么事？您不会是也担心机器出现代替了人，导致人都挨饿这样的事吧？”

“这倒没有。要是这样，当初咱们应该一直刀耕火种，那样可是人人有事干。我心里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老先生笑了一阵，点头道：“既是这样，我让你师兄李芸带几个人跟你过去。我建议呢，编两套。一套是给新入学的弟子们看的，另一套算是满足一下我，给我们这样的人看的。最好是能衔接。”

“我也是这么想的。是怕耽误了师兄们的前程，这怎么也要一两年时间。”

“没什么可耽误的。无非是去做个小事物官。药房、火药局、盐政、钾田这些地方。想要做官要经过官考试，咱们这一学科混到底也不过是个副手。算数那边还能好点，炮兵、棱堡、工程、天、观星之类的需要，咱们这边啊……我这一辈子收了这么几个弟子。偌大学宫，去听你展示这惊天动地成果的也几百人，真正听懂而且愿意琢磨的也百十个。要不是真正喜欢这东西的，谁过了会试考入学宫来学这个啊？”

说到这，先生笑道：“要不然一次你师兄回来说你市侩，我说我缺一个市侩的弟子。也该市侩点了，要不然学宫这些学科都要关了，要不是数百年的规矩撑着，早完了。咱们学科为什么持续了有将近两百年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炼金的事？那是证明自己有用而不是没用。不过如今我放心了，金子没炼出来，可是肥料、玻璃这些东西出现了，不亚于金子，咱们总算是有大用了。”

陈健赶忙道：“要不您去闽城得了，那里空气湿润，对您的肺好。在那颐养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