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祸生不测(第2 / 3页)
“不可能,余大人一直在外任官,有十多年没回过家了。”
“你消息不灵通,表舅的侄子在余府帮工,他说余大人几个月前就回家探亲了,只不过余大人为人低调,没有声张罢了。”
“我就说此人气度不凡,令人望而生敬,原来是余大人回家了。”
“拜见余大人”、“余大人一向可好”、“余大人好”,人群中响起一片问好声。
余知节的名字江安义听过,准确地说余知节这个名字在新齐县家喻户晓。余知节,德州新齐县人,二十七岁高中进士,宦海浮沉二十载,历任主薄、县令、太守,现任户部侍郎,且为官清廉正派,官声甚佳,在新齐县被视为读书人的榜样。
人群一阵汹涌,马八仰着头,捏着鼻孔,含糊不清地威胁道:“谁敢做证,就是同谋,与这小子同罪。”侯七挥舞着明晃晃的腰刀,在一旁发出阴森森的冷笑。百姓怕官,纷纷避开江安义期待的目光,没人敢上前。
侯七和马八见众人默然,越发得意猖狂,挥舞着刀要上前拿人。江黄氏急得直掉眼泪,妍儿吓得“哇哇”大哭,江安义再次觉得邪火上撞,真要上前夺刀杀了这两个王八蛋。
“且慢”,长衫儒者从人群中走出,将手中的笔筒放回竹筐,冲着江安义道:"老夫正好看到事情的经过,确是这两个狗东西伏势欺人,老夫愿为你做证。”
有如久旱逢雨,江安义感激地连连作揖。人群“嗡”的一声兴奋起来,指点着儒者,交头结耳地议论起来。
身为衙役,得有眼力见,什么人可欺,什么人不能碰,什么人得捧着,这是学问。侯七见来人面如满月,三缕墨髯透着精神,身着裯布衣衫,不怒自威的样子,应该是有身份的人。
侯七和马八苦了脸,这回踢到铁板了,趴到地上捣起了蒜,连声求饶。余知节厌恶地扫了他们一眼,喝道:“自己滚到陈县令处讨打,若让我夫知道尔等敢再为非作歹,小心你们的狗头。”
侯七不敢放肆,叉手行礼道:“这位老爷,这妇人抗税在先,这小子更是公然殴打官差,目无法纪,您都看到了,我们是依律办事,请老爷您不要多事。”
“多事?不平之事老夫就要管。老夫倒要问问陈县令,他是怎么管教手下的,尔等撮尔小吏,不思尽忠职守,反而鱼肉乡民,实是可恶至极。”
来人口气不小,侯七和马八对视一眼,不记得县里有这样一位,马八试探地问道:“敢问您是?”
“老夫余知节。”
人群立时炸开了锅,“余知节,京城做户部侍郎的余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