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第5节(第3 / 5页)
对她这样好,她会不知所措的。
待谢青舍下她,同旁人成家时,她或许就难能做到坦荡处之了。
沈香不想自己变得那样难堪、那样狼狈……她无地自容。
一路上,沈香都心神不宁。
等捱到谢府,她才缓过神来,再次捡起自己护心的甲胄,同谢青如常相处。
所有苦难,都藏于兄长留下的银鎏金荔枝并头簪里,或是兄长藏于箱笼底下的银狐氅衣间。纵使一阵春风,一朵落梅,亦留有兄长的痕迹。
到处都是哥哥啊……
沈衔香自知他命不久矣,那样小的年纪,心思却缜密。他给妹妹准备了每一年的生辰礼,大到头面衣饰,小到笔砚诗谱。他怕亏欠沈香,怕她没有家兄的庇护,会受委屈。
其实,他的死,就是沈香今生最大的苦难。
年纪轻轻,不幸兰摧玉折,真可惜。
沈香和谢青一道回府上,谢老夫人不知有多欢喜。她嘴上埋怨两个哥儿不知轻重,落了雨还不快洗漱,面上却笑意盈盈,欢喜家宅里难得的热闹。
待谢青命人把一车公文送进书房时,老人家的脸顷刻间沉了下来:“怀青,你就没一天消停吗?!这般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住?”
闻言,沈香担忧地问:“您的身体不好吗?”
谢青被这话呛了一下,难得失态咳了声。霎时,他笑答:“我身子骨很好,小香不必忧虑,祖母是操心惯了才这般说。”
“那就好。”沈香松了一口气,全然不懂某郎君较真“身强体壮”的真正原因。
父母早亡,哥哥又死了,她是没有大人庇护的孩子了。
沈香胸腔闷闷的,鼻尖子也酸涩。许是太落寞,她在谢青面前失态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渐起,摧折花枝,打落一地火炽红泥。偶有几点雨星子扫入窗缝,谢青抬袖去挡,为沈香遮住风雨。
他缄默许久,终道了句:“若是下次有雨,我为你在邻墙的花枝上悬一盏提挂式瓷灯吧?四壁可用削薄的蚌壳黏连挡风,瓷灯底下再漏个眼,便够流风燃烛了。我会命人守着灯,教它不灭的。有了点亮光,又知是我在旁作陪,或许你也不会再怕雨夜。”
“什么?”沈香被他这番震耳发聩的话惊到,哑了许久,喃喃,“您何必……关照我到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