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夫君隐婚之后 第96节(第5 / 5页)
沈香其实没她们想的那样小心眼,她并不避讳周夫人的提问,反而是深思熟虑如何说道农事。
她想起此前在金垌县当孙晋幕僚时,她帮着张主簿收田租,曾亲自下地干过农活。
沈香颔首:“略懂一二。”
“今儿凑巧了,您是行家,给咱们讲讲务农如何?”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好。”沈香想了一会子,道,“如《享先农乐章》一诗所言,家国百事农桑为先,耕田益稷,粮为民安之根本。近年雨多田涝,影响粟麦收成,不少地方州县减了赋徭……”
哪里知道一个农门女竟也知晓官场中的人事。
难不成谢相公怕她宴席出丑,夜里悉心教导过她朝堂事?
就连她们,想要知道门庭间的门道,都要一回回携礼赴宴,同各家夫人细细打听,方能窥见一斑。
家里丈夫才不管内宅里的关窍呢!啧,谢青的确疼爱她啊。
周夫人的底细被沈香看出来了,她浑身不得劲儿。
说起这些,沈香头头是道,实乃个中行家。
夫人们本想看沈香自乱阵脚,讲些鸡鸭鱼虾的乡下琐事,哪知她一开腔,洋洋洒洒的农业大论。话语里引经据典,微言精义,便是高门贵女都不一定能如沈香,说出这一番剖玄析微的务实见地。
毕竟她是融入过百姓的生活,不像世家大族,只会些纸上谈兵的泛泛论调。
无人敢说沈香的不是。
她娘家虽是官宦世家,但家中官人品阶及不上沈香,俗世意义来讲,地位是比沈香低的。
再不满,周夫人也没流于表面。
她仍旧拉过沈香,热情邀人落座。周夫人和沈香唠家常:“谢夫人自小在乡县长大,应当很懂农事吧?”
这话看似在挑沈香的专长来攀谈,实则有意贬低,提点在座诸位关于沈香上不得台面的出身。
人声嘈杂,听得这话的夫人们纷纷侧目,思忖周夫人今日哪里生出的胆子,要这般挑衅沈香,也不怕给夫君揽祸,开罪谢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