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柳树沟(第2 / 3页)
那老道对那老板说,柳树沟亡灵多,阴气重,你八字软,开发不了,到时候死孩子压床,哭也能把你哭死。
那位老板吓的颤如筛糠,唯唯诺诺不敢再开发,这事情一出,地块也不好再出手了,没人敢接。于是真正的荒废了。
当日鲁虾蟆骑着紫电绝尘特带着我回到柳树沟,我是哽哽咽咽,想起来就哭会。
鲁虾蟆当时己是八十多了,在柳树沟正中老河床上搭了个茅草棚,周围柳树掩映,很是僻静。
茅草棚边上有一口下半截埋在土里的缸,缸里是腌的咸姜,鲁虾蟆对外的职业是卖咸姜,但我从没见他买卖开过张。
这番话语显然不妥。
来买者多是红霞满腮,羞于启齿,左右环顾无人,自将钱投入风月盒内,一般风月盒上写着个钱数,但当年女人多不识字,只能打听着来,要是钱多投了,卖头花的还要找钱,给少了卖头花的伸着指头敲风月盒示意。投钱以后,卖头花的揭开货袋一个小口,由着投钱的女子随便摸走一个角先生。
这些人也兼卖淫画春宫,闺闱器具,诸如缅铃、银托子之类。
因此在旧时,这卖头花的属于下三烂行,其社会地位还不如卖面鱼儿的。
市井当中,便是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喝两口黄汤气不顺,也能将卖头花的揪来揍一顿,不敢还手的,因为做的事情太低贱。所以几个弱势群体成立了类似行业协会的组织,瓦子店。初一十五开堂会,宗旨就是立规矩起靠山,保护会员,处理内部矛盾,而且规矩不小。
茅屋门边有一口砂锅,砂锅里还有半锅豆腐炖嘎鱼。
我当时从驴背上下来,找了个柳树荫坐下来,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
这些小行当的瓦子店在柳树沟左近,有些人也逐渐的在柳树沟定居,搭了几间茅草棚子,虽不成村落,稀稀疏疏也有那么几条窄巷。卖面鱼的人一多,柳树沟自然成了乱坟岗子。
建国以后,这些小商贩都被取缔了。进城招工的招工,返乡的返乡。并在柳树沟北二三里外,划定了一片垃圾堆放区,全城的垃圾集中于此。一到夏天,臭熏二十里。
因此柳树沟一直人迹罕至。
后来有个搞化工的大老板看中了柳树沟位置,要建个化工场,五万一亩买下一大块地,清表的时候推了一大片死孩子坟,尸骨遍地。
当天晚上那个大老板竟在睡梦中作婴儿啼哭,哭的和孩子刚断奶一般,戚戚惨惨,把家人吓坏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他,由着他哭了一晚上,家里人见不是事,请了个老道来,才把那老板叫醒,醒了以后,他嗓子就哑了,永久性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