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 / 4页)
十二月二十五日
托卡列夫还有其他伤员都已被送回城里医院,现在已安置妥当。医生说保证把托卡列夫救活,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其他伤员没有生命危险。
省党委和我们都收到了筑路工程队的来电。“为了对匪徒的袭击作出最好的回答,我们所有参加今天群众大会的铁路建设者,和‘保卫苏维埃政权号’装甲列车上的士兵,与骑兵团的红军战士一起向你们保证,我们将排除万难,在一月一日以前把木柴运进城里。我们必将拼尽全力,完成任务。派遣我们的共产党万岁!大会主席柯察金,书记员别尔津。”
我们以军队的仪式在索洛缅卡区将克拉维切克安葬。
企盼已久的木柴眼看就要运进城里,但是筑路速度却更加缓慢,每天都有几十人因为伤寒而倒下。
十二月二十日
暴风雪不停不息。今天仍是满天风雪。博亚尔卡工地上的人们眼看就要把路铺到伐木场了,不想却遭遇了严寒和暴风雪而中途受阻。他们被封在冰雪之中。挖掘冻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总共只剩下四分之三公里了,然而这一段却最为艰难。
托卡列夫报告说,工地上发现了伤寒,已有三名工人病倒。
十二月二十二日
共青团省委召开全体会议,博亚委召开全体会议,博亚尔卡工地无人来参加。在距离这一筑路工地十七公里的地方,匪徒们弄翻了一列运粮的火车。遵照粮食发放委员会全权代表的命令,工程队的全体人员已奔赴出事地点。
这一天,保尔感觉两腿发软,仿佛是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走回车站。他已经发烧好几天了,今天觉得比以往烧得更厉害了。
使工程队遭受重大伤害的肠伤寒也悄悄地向保尔袭来,但是他那顽强的躯体依旧在抵抗。接连五天,他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奋力从铺着干草的水泥地上爬起来,和大家一起出工。他虽然身穿暖和的皮大衣,脚穿朱赫来送的毡靴,可是由于身体虚弱,这些东西也不能帮助他。
每迈出一步,胸口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刺了一下。他全身发冷,上下牙一直打颤,双眼模模糊糊,只觉得周围的树木在绕着他打转。
他好不容易才挨到车站。车站里异常的喧闹声使他大吃了一惊。仔细看过去,原来站台旁边停靠着一列与站台等长的平板列车,装着火车头、铁轨和枕木,正由跟车同来的人们在往下搬卸着。他又向前跨出几步,不料却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糊里糊涂地只感到脑袋撞到地上,冰冷的积雪贴着灼热的脸,好不舒服。
过了几个小时,才有人偶然发现了保尔,把他抬进了板棚。保尔急促地呼吸着,已经不能分辨周围的人。从装甲列车上请来的医生说:“肠伤寒,并发大叶性肺炎。体温四十一点五度,关节炎和脖子上的毒疮都算小病,不值一提。肺炎加伤寒就可以将他从这个世界带到另外一个世界去。
十二月二十三日
又有七个伤寒病人从博亚尔卡工地运回城里,其中包括奥库涅夫。我到车站去了。哈尔科夫开来一列火车,从车厢连接板上抬下几具冻僵的尸体。医院病房的暖气都停止供应了,该死的暴风雪!它到何时才会停呢?!
十二月二十四日
刚从朱赫来那儿回来。消息得到了证实。昨晚奥尔利克匪帮倾巢而出,袭击了博亚尔卡工地。双方交战了两个小时。他们切断了电话线路,所以直到今天朱赫来方获得确切的消息,幸好匪徒已被击退。托卡列夫负重伤,胸部被击穿,今天将把他送回城。克拉维切克被敌人砍死了。他昨夜刚好担任警卫组长,是他最早发现匪徒并鸣枪报警的。他一面往回跑,一面向进攻的敌人还击,可惜还没等他跑到旧校居就被砍死了。筑路队总共有十一个人负伤。现在工地上已有一列装甲列车和两个骑兵中队驻扎在那儿了。
潘克拉托夫如今接任工程总负责人。今天,普济列夫斯基团追上了一部分匪徒,将他们全部消灭了。一部分非党非团干部,没等火车驶到,就沿着铁路线步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