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3 / 9页)
郑朝山又分析:“如果遇到刺激,让她过量服用镇静剂,就会出现强烈的幻觉,有可能导致自杀。”
白玲反问道:“这个,你在最初验尸的时候怎么没说?”
白玲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死角,面前的郑朝山挡住了她唯一的出路,而停尸房里又没有别人,并且他的右手从始至终都揣在口袋里。
郑朝阳走过去打开窗户,屋里顿时明亮了许多,二人几乎同时发现了屋里的脚印。白玲急忙拿出相机把地上的脚印拍了下来。
郑朝阳分析道:“这人一定是和咱们一样的目的,来找东西。”借着窗外的光线,两人发现衣柜有搬动的痕迹,于是二人一起用力,把衣柜挪开。衣柜后面的墙壁非常破旧,很多地方露着青砖。
郑朝阳在墙壁上仔细查看着,在一处墙砖的缝隙中,找出三张纸。他展开这些纸,原来是三幅画。画上是一个速写的人头像,脖子上戴着绞索,看上去非常诡异,带着死亡的气息。
另外两幅画的内容和第一幅完全一样。郑朝阳看着画,露出了微笑。
白玲又来到医院的停尸间,仔细查看钟春喜的尸体,丝毫没发觉郑朝山已悄悄站在身后。郑朝山突然开口:“白玲,你查出什么了?”
电讯室里,白玲坐在办公桌前,反复看钟春喜的照片,钟春喜的表情很奇怪,居然面带微笑,有谁会因为自己要死了而开心呢?一个人留在人间最后的信号就是临死前的表情。所以,白玲怀疑钟春喜是在死前被人下了毒,然后又伪造成自杀的假象。
钟春喜在自杀前还在准备做饭打扫房间,这说明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死,突然间就抹脖子了,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个刺激是从哪儿来的?又是什么样的刺激,到底是谁给的呢?白玲一面翻阅着钟春喜的材料,一面快速地思考着。突然她站了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
白玲去了邮局,坐在邮局的办公室里,跟邮差打听情况。邮差大李说:“钟春喜死的那天,我是送过一封挂号信。因为怕又被这个疯女人打骂,就从门缝塞了进去。我前后共送过三封同样的挂号信给钟春喜,记得寄件地址都是‘985信箱’。”
可白玲记得当天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挂号信。
白玲决定去查信箱。一个宅门门口的墙上挂着一个墨绿色的信箱,上面的编号是“985”。白玲偷偷撬开了信箱,失望地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白玲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郑朝山,他右手揣在衣兜里,正站在她身后。“我找到三幅画,画的都是钟春喜死去的哥哥钟春宝。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几幅画诱发了钟春喜狂躁症,后来发现可能不对,因为根据病历,钟春喜其实一直在服用药物,即便是看到这几幅画,也不至于到自杀的程度。所以……”
郑朝山接过话:“你怀疑是药物有问题?”
“是。”
郑朝山解释道:“钟春喜的肝肾损伤很大,是长期服用镇静剂的结果。这是这种药的副作用。”
白玲点点头:“我们在她家里见到过镇静剂的药瓶子,里面都已经空了。她确实吃了很多。”
郑朝阳和郝平川正在郑朝阳的办公室讨论钟春喜的案子。郑朝阳突然记起赵所长说过,桑红的妈妈反对女儿和小何的婚事,于是问道:“案发的时候,小何在哪儿?”
“根据钟春喜的死亡时间看,当时他在自家的铺子里帮忙,很多人都能证明,他没有作案时间,所以排除了。”
郑朝阳沉思着:“老郝,我觉得我们好像漏掉了什么。”
钟春喜家还保存着案发时候的样子,门上贴着封条。白玲和郑朝阳几乎同时到达了门口,郑朝阳拿出一瓶水倒进嘴里,他含着水冲着封条喷,随后拿出个小镊子,在门锁上捅了几下,门锁打开。
白玲笑道:“以后你要是不当警察也饿不着了。”说着两人进了屋,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查看。与此同时,一双穿着高档三接头皮鞋的脚从窗帘后面出来,移到窗户边上,十分谨慎地开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