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维多利亚时代5(第1 / 2页)
[华生?]听到这个人名,直播间的观众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一样,咻咻咻地发着弹幕,[播主去见华生了?]
……年纪不超过二十岁,与受害人关系密切,干过一段时间体力活,抽印度纸烟,已经订婚,与苏格兰场所说的一样,他的儿子具有重大嫌疑。吃完早餐,叶雨时在自己工位上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出来,里面记录了昨天福尔摩斯说的推断,活动十指,他噼里啪啦在键盘上敲击,一个又一个窗口在电脑上打开,123言情直播平台后台缓存有所有播主的24小时直播视频,很快,他便找到了#遇见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缓存视频,下载到自己电脑里,抹干净所有侵入痕迹,无声无息地退出了123言情后台。
在退出的那一瞬间,他在123言情直播平台下属的碧水论坛瞄到一个帖子,《我居然看到了活生生的福尔摩斯!》,回复数0,早晨正是刷论坛的好时候,不断有帖子被顶上来,没一会儿,这帖子已经掉到了页面最底下,莫羡直播间的那四百观众放平台上的常驻两千万观众中,就如一朵不起眼的小水花,丝毫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当然,也许是管三采取了什么“拒绝回复”的措施,毕竟直播碰到死人这回事,哪个平台主管都不想沾上晦气,能压则压,压不住再说。
但叶雨时不同,他在电脑上放起了莫羡昨天的直播视频——今天她还没有开直播——戴上特地买的高音质耳机,一路快进到播主打开房东的门,反复回放着直播扫到尸体的图像,甚至用自己写的视频处理软件将原本高清的画面继续放大,整个电脑屏幕都是房东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让经过小叶工位的同事们倒抽口凉气。
和一个人包揽法医、刑警、侦查员、技术员、分析者的福尔摩斯不同,现代刑侦工作早已将这些工作细分成流水线式的流程,现场侦查、情报分析、材料整理……每一项都由专业的小组成员处理,而专门在网上找资料的前黑客叶雨时,想从直播画面找点线索,即使有长期在刑侦组工作的耳濡目染,也无异于登天之难。
但是我现在才明白,没有哪个艺术家能够满足于单纯创造艺术。他渴望自己的艺术得到世人的承认,这种天性是无法克服的。
——阿加莎·克里斯蒂
“我当然不介意!”
华生医生在肯辛顿拥有一家小诊所,他的妻子刚过世不久,这也是福尔摩斯先生希望他能搬回贝克街的原因之一,不过因为莫羡鸠占鹊巢,他可能要在肯辛顿再待一段时间了。华生医生身体消瘦,脸上满是胡须,看起来十分憔悴,眼睛却明亮而坚定,他手上拿着一张摊开的,泛着油墨味的新报纸,听了莫羡的来意后,华生医生当即放下笑道,“可怜的女孩,来到英国第一天就碰到了这种事,相信我,没有什么比住在福尔摩斯身边更安全了。”
莫羡眼尖地看到在他放下的报纸第一页,用加粗的字体标着《伦敦再现谋杀案》的大标题,还附有一张黑白的凶杀现场照片,见莫羡好奇地瞄到报纸,华生笑了一下说,“他们总是那么快,而且细节也非常详尽,那位福斯特太太的丈夫早早过世,只留一个儿子在乡下游手好闲,欠了一屁股债,加上福斯特太太的钱和首饰被洗劫一空,苏格兰场便将目标放在这个儿子身上,除此之外,你知道福尔摩斯从这件谋杀案中发现了什么吗?”
“奇怪了,”叶雨时来来回回地打量着直播画面的尸体,一边自言自语,“要说凶手男性,关系亲密,干过体力活,我可以理解,女人很难掐死一个中年妇女,关系不亲密也不会让凶手进屋,干过体力活就更好理解了,没体力当然掐不死人,问题是年龄、身高、印度纸烟和订婚,这特么怎么看得出来啊?”
有这些疑问的,不只他一人,在#遇见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直播间,尽管播主还未出现,却已有四五百人早早守候在内,望穿秋水般等待播主的临幸,好在在直播间里的各位观众大多是福尔摩斯的粉丝,他们在公屏上热烈地讨论福尔摩斯做出这一番推断的由来证据,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在这一群包揽刑警、法医、推理小说作者等等职业的福尔摩斯迷共同努力下,他们还真把真相推得个*不离十,就等着播主上线炫耀一番。
所以,当回到贝克街的莫羡开启直播后,看到一大片浅绿色弹幕在右下角视野中慢腾腾的飞过,也不足为奇了。
[……凶手的体力足以正手掐死一个中年妇女,他一定年轻而有体力,维多利亚时代没有健身房,那就只能是干过体力活,长年累月锻炼出来的,除却这些简单的推断,]前面飞过一小段与叶雨时相仿,但详细得多的推测后,重头戏才姗姗来迟,[关于印度纸烟,福尔摩斯写过一篇论不同烟叶烟灰区别的专题文章,所以他能从一小撮烟灰得知凶手抽的是什么烟,不过这必须建立在房东太太不抽烟的基础上,我们认为,福尔摩斯一定精细地勘查过房东太太的房间,没有发现烟盒烟斗之类的东西,才能如此肯定地得出这个结论。]
“早上好,我的小天使,”莫羡一进屋,便看到正在一楼客厅忙碌的哈德森太太,她哼着小曲,烤着滋滋冒着黄油的小面包,见到莫羡亲切地唤道,“你回来了,怎么样?华生医生是不是答应了?”
“well……”她回想起昨天的情形,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说,“他发现了很多,各种意义上的。”
“我想,”华生医生抚摸着右腿,微微用力站起来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本子,取出一支红色鹅毛笔,蘸了蘸窄口瓶里的墨水,“我很愿意把它们都记录下来。”
莫羡将目光从他的腿上挪开,猜测他大概曾经伤过腿,不过很快便抛下这个想法,似乎被福尔摩斯先生影响到了一样,她也开始用心观察周围的人与事,是个好习惯,她应该对此表示感谢。
“凶手是一个男人,”莫羡慢慢地回忆着福尔摩斯昨天晚上的推论,“身高五英尺八英寸左右,年纪不超过二十岁,oh,我真希望能钻进他的脑子里看他怎么推想出来的。”
华生温和地一笑,附和道,“我也常常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