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的一生都只是一个笑话(第1 / 2页)
他说到最后,声音凄厉如同杜鹃啼血,隐隐透着决绝之意。王骞越听越是恼怒,暗恨那个挑拨王伯制的人真是够狠!那人有意在一夕之间将这些隐秘都揭破,把王伯制这些年的奋斗衬托成了一个荒谬的笑话,激动他的情绪,然后用暗魂蚀功法控制了他的情绪,让
他陷入了疯狂杀戮之中。直到现在,任王骞如何耐心分说,如何用清心珮帮他平息情绪,都无法将他从自己的偏激情绪之中拉出来。
“谁告诉你的这些?”王骞尽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杀机,“你宁愿相信他也不愿相信我?”
王伯制讥诮地望着王骞:“叫我如何相信你,相信一个杀了我的生母,还计划着将我的一切都献给异母弟弟的父亲?”“王伯制!”王骞终于忍不住用两只大手重重抓住了儿子的肩膀,逼得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你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害你?你母亲当年的死有我的不是,但是绝对不是什么阴谋。你是我们第一个儿子,我和她都对你寄予厚望,但是后来测出来你资质平平,我和你祖父都有些失望,所以难免在日常言行中有所流露,对她也有些冷淡。她……身子不好,竟因此郁郁而终。这是我对不住她,对不住你,但是我
王伯制想起当时自己冲天而起的那种怨愤和恨意,心中似乎有所触动,双目闪过一丝清明,但是很快就再次被怨恨淹没。
他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分外冰冷:“父子?兄弟?”这几个字他说得很轻很轻,好像是在询问,又好像是在嘲讽。“父亲大人,母亲是怎么死的?王仲则他真的是我的亲弟弟吗?”一连两句疑问,让王骞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这样隐秘的消息,整个王家都没有几个人知道,怎么会传到了大儿子耳朵里?如实回答?只
怕大儿子会更加偏激怨愤;继续欺骗?可是他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过是脑海中一转,王骞已经阴着脸斥责道:“孽障!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母亲在生你弟弟的时候难产身亡,当时你不是也在场吗?难道这还能有什么问题?”楚离月听得外面峰回路转,各种算计阴谋一个个被王伯制捅出来,也不由在心中啧啧赞叹。看来天底下所有的世家大族华丽的外衣下,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虱子啊。外人看着这些大族钟鸣鼎食,富贵无极
,谁知道身处其中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背负着种种孽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面临突然降下的报应呢?“到了现在你还想瞒着我吗?”王伯制惨笑,“我什么都知道了。因为生下我这个资质平庸的嫡长子,在我周岁测试出中平资质后不久,我的生母、你的元配就莫名其妙地病死了。然后在她死后不到百日,你
王骞在地牢中,对王伯制坦承,因为王家依靠了千余年的宝物失去了配合的丹药,无法被王家自如掌控,所以王家一代代的人从各种角度尝试了各种办法,试图保住王家石州第一世家的地位。
其中就包括一种比较残忍的办法,利用血缘最亲近的人,一人牺牲,一人成就成珠境界。王骞沉着脸说道:“我不瞒你,之前你表现平平之时,我确实曾经和族中管事长老们说过,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未来家主之位只能传给子衡。那么子衡的修为必须是族中最高,到时候……如果需要的话…
…就将你强行提升修为,然后用秘法献祭,让子衡吸收了你的修为,成为成珠五阶以上的修者。”
“但是,那只是之前。”
王伯制脸上的冷笑和讥讽更加浓厚了。
就续娶了她的族妹,因为都是越家女子,所以就这样瞒下来,让我以为她是我的生母越夫人。”
他笑得满身颤抖:“亏我还一直以为,母亲对我的冷淡疏离是因为我资质平平,修为平庸,所以对我失望,将希望都寄托在了弟弟身上。可是我昨晚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她只是弟弟的母亲!”“可笑啊,可笑!亏我这么多年来用尽心机,吃尽一切苦头,咬着牙向上爬,一心想着只要表现优异,就能够得到父亲青眼,就能够让母亲多看我一眼,让他们知道他们不仅仅有弟弟一个儿子,还有我这个
大儿子,也是能让他们感到骄傲的!”“后来,我看到母亲难产身亡,还对弟弟怜惜不已。即使他被你和祖父当成心头肉一样宠爱着,我也不曾对他有过嫉妒。我想着,我好歹还曾经见过母亲的面,还曾和母亲相处十几年,可怜弟弟生而丧母,
我当哥哥的,更应该多多照拂他才对。”“现在看来,我的一生都只是一个笑话。”王伯制双手摊开在身前,张开了十指,低着头看着手掌哈哈大笑,“父亲不像父亲,母亲不是母亲,弟弟不是弟弟,妻子不是妻子——这满手鲜血,又是何必?又是
何苦?”
他的父亲觉得,只是想一想,并没有真的付诸实施,就不算是过错。而且,他的父亲大人还准备把家主之位传给他,难道他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
可是,对于一个一心孺慕父亲的儿子来说,只要听说父亲曾经打算将他作为牺牲,任由他被弟弟吸取血肉、玄力和生命,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了。
更何况,谁知道日后情况会不会再发生什么变化,到时候又要把他当成牺牲,而且还要他背负着家主的身份,去履行这种无条件牺牲的义务呢?“可是,这几年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在把你当成我的继承人来培养,早就打算把家主之位传给你。那些过去的提议不过是之前为了应对王家的危机而提出的无数方案中的一种,随着时间的流逝、情况的改变
,早就被人忘得精光,谁也不曾再提起那种可能。”
王骞皱着眉头:“再说了,你也跟着我好几年了,难道看不出来别人跟你说这个,意图是在离间你我父子兄弟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