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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女儿知道错了,可事已至此,总要有个解决方法才行啊,我……”
言昭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言修接过话头,冷冷的说道:“事情发生了,的确是要解决的,别哭了……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说完这话,言修伸手替言昭宁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珠,言昭宁做感动状,握住言修的手,正要再说一番感动言修的煽情话,却听言修接着又说了一长段叫人听了心惊肉跳的话。
“腹中孽子,我替你除掉。我们言家发源于宛平,宛平城外有一座清风庵,是我言家祖先修建而成,既是庵堂,又是家庙,那里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十分适合修行,去了孽子之后,我就派人送你去那里,剃度出家吧,从今往后,你也不用回来了,好生修禅,祈求佛祖,保佑你下一世生在一个寻常人家,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断断容不下你这等恬不知耻,丧行败德之人的。”
言修的话说完之后,整个房中的气氛就变得更加凝滞了,房里只有三个人,言昭华一直坐在一边旁听,看着言修和言昭宁的互动,还以为言修出乎她意料,轻易原谅了言昭宁呢,还在心里纳闷,却没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要把言昭宁贬去家庙的意思了,那就是一点都不想挽回,一点都不想留后患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言昭华说动了言昭宁,让人去请言修过来。言昭宁当着言修的面,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姨奶奶说替我看中了一门亲事,就是威武候世子,她说谭世子前途无量,家世背景都是一等一的绝佳,人品相貌亦然,说要想办法将我许给他,可是威武候夫人迟迟不应承她,她就急了,便让我主动接近谭世子,一来二往,我便犯下了这不可饶恕的罪,我承认,我是把心放歪了,我不该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可是姨奶奶一再承诺我说,只要我和谭世子有了关联,就有办法把我嫁到威武候府去,可,可我哪里想到,姨奶奶的方法,是让我用这件事威胁父亲呀!我一开始糊涂,没想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还以为姨奶奶不会骗我,是真心想帮我,可是,先前由大姐与我分说之后,我才知道姨奶奶的险恶用心,父亲……我知道错了,可我大祸已酿,您就是打死我,我也已经犯了错了,我与您倔强,那是因为我害怕呀,爹……我害怕……您说我,我今后可怎么办呀?”
言昭宁声泪俱下,一切如言昭华所料,全都推到了龚氏身上,一如上回,龚如泉和龚氏算计她的时候,言昭宁也是如今日这般,将一切罪责推到龚氏身上,让言修将怒火转移。
可是言昭宁却没有想到的是,上一回,她是初犯,而伤害言昭华这件事情,在言修看来,更多的是姐妹间的龃龉,还没有上升到损害侯府利益和名声的地步,所以,言修在发过一通火之后,也就原谅了言昭宁,可是这一回不一样,言昭宁已经开始伙同外人,把心思动到了长宁候府,长宁候府是言修的命,言家本身就子嗣单薄,到了言修这一代,出息的也就是大房,其他房分出去过之后,仰仗的也就是袭爵的大房,言修拼了命的挣到了军功,将侯府发扬光大,俨然有逼近先祖之功绩,在他看来,动了长宁候府就是动了他的命,所以,就算言昭宁把自己说的再干净,把责任推得再彻底,言修也是不可能像上回那样原谅言昭宁的。
不过言昭宁将龚氏供了出来,也让言修确定了背后给言昭宁出谋划策的是龚氏,为了能让言昭宁嫁入威武候府,龚氏也算是费尽心力了,言昭宁说,她和谭孝之年前其实就已经认识了,实在御史府里,龚姨娘与御史府的一个宠妾关系很不错,知道谭孝之每年过年都会配耿氏在耿府住上好几日,龚氏就是借着这层关系,先让言昭宁撒了些金银与耿三小姐相熟,耿三小姐也有心攀上言昭宁,两人一拍即合,暗地里帮着言昭宁牵了不少线,过年期间,言昭宁便以三小姐相邀的名头,时常出入耿府,在耿三小姐和那名妾侍的牵线之下,言昭宁成功与谭孝之搭上,再说谭孝之其人,虽表面上看着像是个正人君子,身边无妻无妾,可是私底下却是有些放浪的,对送上门来的人来者不拒,一来二往,两人就此勾搭上了。
“爹,女儿也是受人蒙蔽,做出这种有辱家门之事,可是,求求您看在女儿也是被人欺骗的份上,饶了我吧,我不想坏了名声,我不想今后嫁不出去,爹……求求您,救救女儿吧。”
言昭宁跪爬到了言修面前,抱着言修的膝盖苦苦哀求,眼泪不住往下掉,她知道怎么说,怎么哭会让言修心疼,因为她从小便是这样做的,言修如今在气头上,最多打她几下,骂她几下,可若是打骂一顿能够让言修对她产生同情,继而帮她善后的话,言昭宁觉得还是很值得的。
可言修这一回,没有像上回那样暴怒,低头看着伏趴在自己膝盖上哭的跟泪人儿似的小女儿,半晌后,才伸手在她头顶上抚了抚,言昭宁感受到言修轻若羽毛的抚触,心中一喜,果然言修对她还是狠不下心的,不过稍稍求饶一番,他就开始妥协了,如果待会儿她再加一把力气,苦苦求一求言修,让他把她嫁入威武候府,那样一来,她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
在腹中斟酌一番后,言昭宁微微抬头,乞怜的看着言修,红眼咬唇,一派可怜的样貌,用无数次对言修道歉时那种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