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酒楼纷争(第2 / 3页)
“臭小子看拳!”一个五军营的士兵,方才见王枫和博果尔有说有笑的,以为是同一伙人,一个老拳就打算朝王枫脸上招呼。
王枫一个闪身躲过,却见到方才对自己出拳的老兵,已经四脚朝天地被推倒在墙边,而叶孤红则是蹙著秀眉对自己道:“大人!你怎和对方动起手啦?你一个弱书生和这些粗手粗脚的大兵动手是很吃亏的。”
王枫一口气梗著暗想:“我哪时动手啦?弱书生……唉……”王枫还没出口辩解,又有两个五军营的人冲到自己身边要动手。
崇祯二年十月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己巳之变,皇太极率十万精兵绕道蒙古,由喜峰口攻陷遵化,直抵京师,崇祯召袁崇焕、祖大寿、孙祖寿、满桂、侯世禄回师勤王。
满桂率领五千关宁骑兵勤王,才刚赶到京师便率领铁骑与清兵大战,击退清兵后屯兵于永定门外,满桂身中五箭,其中三支贯体,两支嵌于铠甲之上,奇怪的是……箭上刻有袁崇焕所部的记号,满桂本来疑心是清军的反间计,但是箭矢上的“袁”字确实为袁兵所用无误,之前满桂就和袁崇焕因为守、战的立场不同有过争执,袁崇焕希望按兵不动,而满桂却极力征战,就因此关节,满桂上奏崇祯皇帝,崇祯以“擅杀毛文龙”、“勾结敌兵入关”及“射伤满桂”三事将袁崇焕下狱。
之后皇太极回头袭击北京,和满桂、孙祖寿战于永定门外,满桂则因箭创严重,和孙祖寿一起战死沙场,之后祖大寿回师击退清兵,收复遵化、永平,皇太极这才退回辽东。
不过满桂旧部却对袁崇焕心生不满,袁崇焕被凌迟处死后,也没有随祖大寿返回锦州,便被安置在京师充入三千营中,当初满桂带来的五千铁骑,经过大战后也只剩三千余骑,袁崇焕死后,崇祯把袁崇焕留置在蓟州的四千关宁军也一同并入,经过了这十二年下来,大概还剩近七千兵力。
王枫是知道关宁铁骑的大名,当初袁崇焕主张“以辽人守辽土”,以往的辽东战事,朝廷都是从全国各地征调部队增援,但南方兵并不适应骑兵作战,袁崇焕将这原因归咎为南兵脆弱。
钱淮指著那个满脸刀疤的大胡子道:“孙大哥,就是那群痞子!”
刀疤大胡子见对方又来了不少人,倒也不惧反呛道:“看样子又是一群抱着卵蛋的兔相公,来来,都来!”
“打!”被讥笑成一个被捅后面的兔相公,孙道纯气极,一个命令下去,瞬间酒楼内两批人马又打成一团,酒瓮板凳齐飞。
王枫寻到了醇香楼,人还没进去就可以听到酒楼内喊打辱骂声不绝,见两方人早就打成一团,看到角落的一张桌子边还坐着一个青年,看他的穿着红色的军服应该是两派人马的其中一人,只见他还自顾自的喝酒,王枫便沿着墙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王枫看孙道纯的军服样式,应该是隶属五军营,而见那个刀疤大胡子应该隶属三千营,只见三千营的士兵几乎都一对二打五军营的士兵,虽人数比较少但是却也不弱下风。
总归一句话,袁崇焕认为以民风剽悍且有切身利害关系,而且善于骑马的辽人最适合守辽土,因此在归附的十余万辽民中,精选身体强壮者充实各军,同时大力栽培祖大寿、满桂等一大批辽将,并将十万关宁铁骑布防于关宁锦防线之上。
汉人叫鞑子是轻视关外那些游牧民族,这些辽人替汉人守边,和满人打了一辈子仗,居然也被叫鞑子,难怪他们会这么不爽,不过就算知道原因,但这场架看样子是已经难以收拾了,王枫只好看眼前这位青年有啥主意,问道:“这天子脚下的你们还敢乱成这样,兄台还是想办法阻止他们吧,要是闹到皇上跟前那就惨了,不怕军法伺候吗?”
哲勒里一个胳膊夹住一个大头兵,朝着博果尔大喊道:“博果尔你还聊天?还不快来帮手,对方人多势众呀!”
博果尔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对王枫道:“怕啥军法?我们这群人能不能再回到关外都不知道,与其留在京师老死军中,不如把事情闹大,说不定可以让皇上派我们出去打打仗松松筋骨。”说完,低吼一声,冲上前去把钱淮扑倒在地上。
王枫不由得傻眼道:“敢情这群人是故意闹大事情呀?奇怪……那我当初进来是要干嘛来着?”
“我叫博果尔,这位富家公子倒也好胆量!这边打得混乱你还敢进来,想必是嘴谗这边著名的太白酒吧?”王枫一身锦衣华服,一进门就被博果尔给留上心,见王枫竟还坐在自己对面,他便拿了一个酒杯帮王枫倒了一杯酒,有意和王枫攀谈。
王枫喝了一口酒,见入喉顺口醇香,便道:“这酒果然不错!不过这这两帮人是怎样干起来的?真是大煞风景!”见两批人马开始操板凳互殴,王枫也由开始的恼怒转变成头大,真搞不懂五城兵马司的巡役都跑哪去了。
博果尔听王枫问起,当下也毫不隐瞒地笑道:“哈哈,谁叫那帮狗腿子嘴贱,说我们关宁铁骑也是鞑子和关外的那些清狗没两样,我叔叔哲勒里气不过就和他们干起来了,那个满脸刀疤的就是我叔叔,当时在关外可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好汉呢!”
王枫不置可否地道:“你开玩笑吧?关宁铁骑不是应该都在关宁锦防线吗?京师怎可能会有关宁铁骑?”
博果尔见王枫不信,也不怪他少见多怪,娓娓道:“我们是满桂的旧部,满将军死后我们五千铁骑就都留在京师,并没有随祖大寿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