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骨肉连心（第2 / 11页）

“信呢？”嘉语问。

“在这里。”谢云然递过来。嘉语要展开，又犹豫了一下，抬头道：“谢姐姐，我该等哥哥回来一起看吗？”

但是宫姨娘还一直来一直来……一直到萧阮南下，子派人来带走她，宫姨娘挡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你们放过她……”

要是个聪明人，就该去求子，拿话威胁他“你杀了她，就不怕有朝一日，宋王回来问你们索要他的发妻”，或者哀求也可以，哀求“宋王不喜欢王妃，满府的人都知道，你们杀了她，不过是教宋王遂心如愿”。

可是宫姨娘不会，她没那么灵巧的心思，也没那么便给的口舌，她只会用自己臃肿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给那些人磕头，求他们放她走，至于她能走到哪里去，下之大，还有没有她的安身之处，宫姨娘是不敢想，也想不到。

也没有人听她的哀求。

她扑上去抱住那些饶腿，转头对她喊：“三娘快走！”嘉语没有动，她动不了，她眼睁睁看着又一刀，也许是几刀，十个手指断落，然后是手臂，手落在地上，然后人终于倒下去，以一个滑稽可笑的姿势倒下去，血慢慢地流到她脚边，到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宫姨娘死了，宫姨娘为她死了。

“到底什么事？”这拖拖拉拉，支支吾吾的，嘉语面色一沉。

薄荷“哇”地一下哭了出来：“姨娘……姨娘不见了。”

嘉语：……

嘉语觉得眼前像是有什么在乱飞。

她不知道宫姨娘去了哪里，或者，她不知道她能去哪里，从前她没有离开过王府，一直到她的父亲和兄长死去，后来皇帝也死了，元昭叙扶立了新的子。

……嘉语觉得有热的液体溅在脸上。已经过去了，都已经过去了，过去很久了……她反复这样对自己，只是站不住。

有人扶住了她，有人在惊叫，有人在喊“三娘”…… 后来通通都变成了“阿姐”，声音起先是极远，然后慢慢清楚了，口鼻之间传来一阵剧痛——“阿言你放开我。”她，声音轻得像是呢喃。

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扶到榻上，嘉言放开了掐她人中的手：“阿姐——”

“姨娘她——”

“姨娘应该是离了家，留了信给你。”谢云然走过来，薄荷就知道哭，惊惶得厉害，她费零功夫才把话问出来， “今儿早上苏木发现的，如今苏木、苏叶两个都跪在外头，等候发落。”

那时候萧阮已经在谋划南下，所以贺兰袖把宫姨娘也接了过来。

那时候她病得厉害。

满府的人都知道她不受宠，素日里就使唤不动，何况到这时候兵荒马乱。也无人为她延医，就只有宫姨娘日日来看她，求人给她开药，抹着眼泪：“我对不住阿姐……”

她强撑着坐起来，指着门歇斯底里地吼：“滚！”

药包散开来，散得一地都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