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圣洁的土地(第4 / 5页)
“新兵蛋子加新丁记者,阿富汗真的这么安全,让全世界所有人都认为轻易就能从这里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我扛着枪下了车,前面便是镇口的关卡,再走便闯进难民群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记者是新丁?”边上的日本军官凑过来问道。
“你知道一只百达翡丽(Patek Philippe)顶级复杂功能手工表要多少钱吗?”我看着身边凑过来的大兵问道。连狼人和刺客都好奇地挤了过来。
“多少?”狼人看看自己的三防军用表,我们狼群的表也是定制的,3万多美元一只。
“对,瑞士产。杰丽·麦尔斯!”对方看我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收回录音笔,伸出另一只手问候道。
“你好。”我握了握她的手,但没有自报家门的欲望。
两次碰壁后,这名女记者知道我不是初出茅庐的雏鸟,便尴尬地笑笑,收起了装出的那副无知样,看着眼前的人流淡然地说道:“难民不少啊!”
“是挺多的。”我看到这一望无际的难民营,便知道后面的这几车支援根本是杯水车薪。
“估计有7万吧!”女记者指着最大的一片聚集区说道。
“战争开始了!”巴基斯坦军官惊叹道,“没想到这么快!”
“不,这不是轰炸队形。看样子只是迁移机场而已。”水鬼抬头看了一眼,便又埋下头继续嚼他的烟草。
“我们巴基斯坦只给美国提供非战斗机场,它们是要飞到乌克兰去。”巴基斯坦的军官赶紧解释。阿富汗和巴基斯坦部落区的毕竟都是同一民族,他们都是以同胞兄弟相称,虽然迫于美国的压力和政治许诺提供了基地,但仍对外宣称不会给美国开放用于直接战斗,不过听说CIA和NSA(美国国家安全局)倒是来了不少人。
军车顺着崎岖的山路爬上一座山坡,眼前顿时豁然开朗:远处左右两座大山挺拔雄伟,一片平原从中破土而出,簇簇绿色点缀其间。我坐在车上抬头望天,落后地区的天总是特别蓝,慵懒的阳光毫不费力地挤过清澈的天罩倾泻下来,在空气中映射出一片金灿灿的色彩。行驶在平坦的山路上,四周是一片不毛的荒野,天低路阔让人显得自己格外高大,有种顶天立地的幻觉。
公路穿过一座城镇,沿途各类商铺生意照常,身着制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放学回家,偶尔有几只山羊慢吞吞地穿过街道,让人觉得一切都很平静,仿佛逼近的战火只是大家的错觉。车队静静地前进着,所有人都停止了喧哗,打破这片宁静会让人有种犯罪感。
“97000上下!”我目测了一下人口密度和范围,心算一下得出了个大概的数字。
“西南部的杰曼边境哨所聚集了更多的难民,巴基斯坦和阿富汗接壤处多为山岭,几乎没有实质的边境。据说现在巴基斯坦国内已经聚集了近百万的阿富汗人,战争就像瘟疫,不但带来死亡,更多的是恐慌。”女人看来已经碰了一串的钉子,但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最多的利益。”我笑着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美丽且自信的女人,“战争总是为了利益!不属于自己的利益!”
“对,很透彻。看来,你已经在战场上打拼多年了。”女人拐弯抹角地想套我的话。
“看来,你是刚进入新闻界不久!”我说完定定地看着她,一会儿她便明白自己的小聪明又耍错地方了,讪讪地坐回了车内,降低车速重新回到队尾。
大约一个半小时的颠簸之后,我们便到了托尔哈姆的边哨站。居高临下的我看不到任何边界线,没有想象中的铁丝网,也没有木栅栏,目所能及的只是一些或清晰或模糊的民房。巴基斯坦军官指着前方说,前面是巴基斯坦的民房,再远处就属于阿富汗了。
所谓的托尔哈姆边哨站,其实就是一个小镇,国境线几乎是从小填内穿过。无数的难民正蜂拥而至,人数之众不仅将整个小镇填满,露宿荒野的营盘也将托尔哈姆围了个水泄不通。越是靠近小镇,关卡越多,众多的军警手持棍棒驱赶着阿富汗人。
“你能想象你的邻居明天就要被美国人攻击吗?”我正在为阿富汗难民之多而吃惊的时候,一只握着录音笔的纤细小手伸到了我的面前。
我扭头看了一眼驾车冲上来的女记者,年纪25岁上下,棕发绿眼,高挺的鼻梁和颧骨看上去像高加索人,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健康但略显粗糙,手上戴着一只样式古朴的腕表,看样子已经年代久远。
“表很漂亮,手工的?”我只是看了一眼她的表。对付记者是佣兵的必修功课,因为毕竟我们的身份是见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