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七回 自作孽不可活(第2 / 5页)
水盆里咕噜咕噜的冒起了水泡,邓皇后拼命的摇头挣扎,然而她那点力气只怕在摁着她的太监眼里,只怕比一只蚂蚁的力气大不到哪里去,水还是很快灌进了她的鼻子和嘴巴里,让她几乎是立时又感到了窒息的痛苦,甚至比被韩征掐着脖子时还要痛苦。
邓皇后流着泪拼命的摇头,窒息濒死的恐惧让她反倒越发想求生了,嘴里艰难的“唔唔唔唔……”着,总算让韩征稍稍松开了她的脖子,却明白无论如何哀求都是没用的,惟有跟韩征摆明利害关系,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忙艰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人人都叫你‘九千岁’、‘立皇帝’了,你要是再掐死了我,哪怕皇上本来也要我死的,看见你这般嚣张,连皇后都敢掐死,肯定也要以我的死来治你的罪,你岂不是得不偿失?反正我也要死了,倒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
哪怕能再多活几日,让她知道事情的后续,知道隆庆帝事后会怎么对他和那小贱人,会不会自此就开始猜忌他,收回他手里的大权;或是清醒后仍要纳了那小贱人,让他们自此只能当一对儿苦命鸳鸯,她一样能解气,能瞑目了!
总算韩征把她的话听了进去,松开了钳着她脖子的手,“你说得也对,好歹你还是皇后,我若真掐死了你,仵作一验就知道你是怎么死的,的确麻烦不少。”
“咳咳咳咳……”邓皇后忙咳嗽着大口喘起气来,心里暂时捡回了命来的喜悦还来不及扩散开来。
顿了顿,“我早说过,我还是给你留了余地的,让你好自为之。可惜你听不进我的话,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耐心和极限,我今儿若是不亲自送你上路,岂非太过辜负你这片一心求死的死了?”
一面说,一面已钳住了邓皇后只剩皮包骨的脖子,一点一点慢慢的收紧,“你说,我是就这样直接掐死你呢,还是让人给你治病,治得你暂时死不了后,将你扔到大街上,让你被那些又脏又臭的乞丐们千人骑万人睡,好生也体验一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耻辱与绝望呢?”
邓皇后刚被他掐住脖子,就想到了上次差点儿被他掐死时那种窒息与绝望的痛苦,忙拼命的摇头,“不、不要,不要……”
奈何他铁钳一般的大手还是慢慢的收紧了,让她很快呼吸困难起来。
但更让她害怕与痛苦的,无疑还是韩征后边那些话,他竟然妄图那样羞辱她,她可是大周的皇后、大周的国母,他凭什么那样羞辱她,他以为他是谁,皇上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那样做的,他休想一手遮天!
就又听得他道:“那就换一种死法吧。来人,打盆水来。”
便有两个太监很快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韩征迎上邓皇后满脸的惊疑与恐惧,这才哼笑道:“幸好方才本督掐得轻,没留什么印子。愣着做什么,动手吧。”
邓皇后已约莫猜到韩征是想借呛水让自己窒息而亡了,那自然就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了,又是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要提醒他,又是害怕,直往后缩,“韩征,你要干什么,本宫、本宫是皇后,是君,你难道真敢弑君吗?你、你……”
那两个太监却已端着水盆走近了,然后一个端着水盆,一个像抓小鸡一样,抓住她的头发,便把她的头摁进了水盆里。
而且,他把她当什么了,竟然说要让她‘千人骑万人睡’……枉费她对他一片真心,至今都还对他抱有希望,结果他就是这样回报她的真心,践踏她的自尊的!
“……你休想羞辱本宫,本宫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让你如愿的!”邓皇后不想求饶的,可对上韩征毫无温度的双眼,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不求饶,“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不要那样对我,好歹给我一个痛快……”
韩征的手却钳得更紧了,让她哪怕再怎么拼命挣扎,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你方才那般歹毒的算计我和清如,眼睁睁看着清如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害怕,想过后果呢?现在知道害怕,想求一个痛快了,可惜已经迟了!”
“不过你放心,我虽然很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你扔乞丐窝里去,但我知道清如不会让我那么做的,她跟你这个毒妇不一样,她哪怕自己受到再大的伤害,都不会忘了本心,不会变得跟那些黑心烂肠的人一样的。所以叫我怎能不爱她?你连她一根头发丝儿都及不上,就算没有她,这辈子我对你这样歹毒丑陋的贱人也生不出丝毫的情意!”
“何况祸害遗千年,我怎么敢再让你活着,让你活着躲在暗处,跟毒蛇一样,不定什么时候便再咬我一口么?哪怕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也是活着,如何及得上死了才是彻底的一了百了,彻底的让人安心?我只恨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心慈手软,留你一命,还给你保留了皇后的名位,我要是早早就让你病死了,岂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糟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