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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浓的倦怠感袭来,让她身心俱疲。
这就是上位者的手段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和元春有同样疑惑的,并不少。
宫中现有五个皇子,三个公主,育有子嗣的高位分妃嫔并不少。皇后病了,无暇操持宫中事宜,多的是人愿意分忧。
元春不敢拿乔,更衣出去接待。
张公公捧着各宫冬衣发放的账册,弯着腰,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元春手里。
“这天真冷啊,贾女史真是辛苦了!”张公公笑眯眯地夸赞道。随着他的话语,丝丝白气从他口中冒出。
“不敢当公公夸奖。”元春微微一笑,接过账册,抱在怀中,道:“有劳公公了,我让抱琴为公公泡了一壶上等武夷岩茶,还请公公品评一番。”
她的笑容真诚,宛如白茶花般纯净美好。张公公心中熨贴,连声道谢,随着抱琴去了。一路心中感叹,果然是人比花娇,温柔体贴,怪不得能掳获圣心了。
转眼进了隆冬, 一场雪过,北风凛冽, 寒潮滚滚。
凤梧殿里,一切井井有条。
薛皇后待元春极其宽和, 让她单独迁到了凤梧殿配殿,虽不是一宫主位, 也相去不远了。
两月来, 元春接触不少宫务, 然宫中关系盘根错节,她入宫不过两三载,无位无份, 人微言轻,渐渐力不从心。
若非背后之人相助, 加之宫中各势力相互角逐, 她只怕已被李贵妃架空了。
宫殿的琉璃瓦上结了一层冰霜,在晨光里折射出刺目的亮光。
元春眸光微闪,垂眸入了里间,细细细阅起账册,直到确认无误才在上面用了印。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明亮如星的眸子也仿佛蒙了一层阴影,渐渐变得暗淡。
圣上将她推出来,到底想要她做什么呢?
心头掠过一丝茫然,她由衷发现,自己只是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一不小心,将万劫不复。
抱琴却仍沉浸于喜悦中,扳着手指数:“首先是李贵妃相邀, 与您一起去交接宫务, 然后各个宫都客客气气地邀您相见。”她的眼角眉梢里染上了飞扬的神采:“大小姐, 您说淑妃娘娘几时才宣您过去呢?”
元春不语,静静望着伴随自己多年的那架琴,缓缓坐于琴前,琴声就从她指尖流淌了出来, 声声哀婉, 如泣如诉。
抱琴不敢再言, 垂首倾听,渐渐面露担忧。
这时,有个小宫女轻手轻脚地跑进来,低声对抱琴耳语几句。
琴声走高,然后戛然而止,元春抬眸望向抱琴。抱琴就笑道:“是专司这次冬衣发放事宜的管事太监张公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