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九回 委屈(第1 / 2页)
她为了不让他再被婆婆责备,都愿意忍让到这个地步,也体贴到这个地步了,就不信他能一点不感动,一点都不受到触动,毕竟人心都是肉做的,只要她有心,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
可惜如今看来,他的心比铁杵还硬,她怎么有心都是没用的,反而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更难堪。
那她何必还要为他遮掩,何必还要承受婆婆隐隐冒头的误解与不满,她就该直接把那层窗户纸给捅破了,让婆婆一直心虚理亏下去才是。
“你说什么?除了洞房花烛夜,他再没碰过你一次?”靖南侯夫人震惊得无以复加,“这、这、这怎么可能呢,就前不久,你们不还……要水呢吗,他没碰你,要什么水?你们胡闹什么呢!”
代氏终于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那一次,是因为我见二爷从母亲那儿回来后,脸色很不好看,知道母亲定然敲打了他,想着也许他把母亲的话听了进去呢?所以,所以熄灯后,便厚着脸皮,主动贴了上去……可二爷他、他还是不肯碰我,只说让我‘再给他一点时间’,我又气又委屈,我的乳娘和陪嫁丫鬟们都知道二爷一直不肯碰我,早说要去信回去,告诉我爹娘,让他们为我做主了,二爷若再不肯碰我,我就真是在母亲面前也没脸,在我娘面前也没脸,还要让母亲和我娘都为我操心了……”
“在娘家争婆家的气,在婆家争娘家的气,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就赌气与二爷说,既然他要给母亲一个交代,我也要安我陪房们的心,以免她们真个写信回去告诉我爹娘,那就先来一出假的,把当前的困局应付过去吧,二爷没有说话,我当他是默许了,然后,就要了水,但其实……”
代氏话没说完,已是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眼泪也是越流越多,争先恐后的怎么都擦拭不干净,似是要把这几个月以来的委屈,都一次给发泄完一般。
凭什么那样对她啊,她自问自己做得够好,也已够忍让了,还要让她怎么样?
当她就真很想么,唯一的一次经历,她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疼痛难当,也一点都不温柔,与她想象中的洞房花烛根本不一样……可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的事,他既娶了她,就该给她应有的体面与尊重,也给她的娘家应有的体面与尊重才是,一直不肯碰她,算什么一回事,不是摆明了不把她的娘家放在眼里,摆明了不想结这个两姓之好么?
就算她能忍,她不计较这些,想没想过她还有那么多陪房,她身后还站着那么一大家子人,她必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放心啊!
既心中另有所属,不想娶她,当初为什么不反抗到底呢,这样折磨无辜的她,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那般的油盐不进,心也那么的冷硬,她当初简直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自己嫁了个好夫君,嫁了个好人家!
代氏越想越是委屈,也顾不得婆婆还在眼前了。
本来她还体谅他,要放下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可以给他时间,她也体谅他在婆婆面前的难处,所以那日“要水”,她不但是想安自己陪房们的心,也是想要感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