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若要相见,必见血光(第2 / 3页)
跟他上了车,车内的暖气暖了身,却没能暖心。
我凝视着他,脑抽的问了一句:“连成杰,那这一辈子,你可有什么悔恨的事?”
“悔恨的事?”他轻轻弯了弯唇角,几不可见的弧度,旋即继续为我搓手:“你认为我可有悔恨的事?”
见他略带神伤的话,我想到那已经去世的萧寒,抱歉道:“对不起,我不该问你。”
萧寒撑了四年,上天终究是没可怜她,在半月前,离开了。
这连成杰最悔恨的事,怕就是没能救得了萧寒。
到了十二点时,忽然下起雪来,落在我的头发上,衣服上,我裹紧了外套,仰头看着纷纷飘落的雪花,那白茫茫的一片,让我失去了方向。
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迫切,疯狂的去找傅容庭,我知道他就在这世上,还活着,但不敢靠近,不能靠近。
我期盼的就是他活的好好的,期盼着相见,可就在那一刻,既然胆怯了,我怕最后是我将他推入不复之地。
我坐在街头,伸手接那一片片雪花,这大街上的人渐渐散了,空荡了,唯有那雪花不断。
落在发丝,睫毛,我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出现的人,讷讷地问:“连成杰,你说我该是去找他,还是不找?大师说,我若去找,必有血光,我不怕死,可我怕他出事,我怕……”
“没什么,回去吧。”他扯了一抹安慰的话,本该是我去安慰他的。
虽然萧寒去世,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病魔折磨了她这么多年,死真是一种解脱,我还记得,萧寒走的那晚,连成杰在房间里守了足足一夜,我们都站在门外,听萧寒虚弱的说了一句,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是嫁给连成杰,最悔的也是这件事。
在萧寒的认为里,始终是她拖累了连成杰。
萧寒去世之后,连续七天,连成杰除了萧寒下葬的那天,便未出过门。
以前,我认为这连成杰对萧寒是知己之情,亲人之情,但萧寒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从连成杰眼角滑落的泪让我知道,并非如此。
连成杰穿着一件灰色大衣,嘴里哈着白气,眉宇染上心疼,他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围在我的脖子上,又蹲下身为我暖手,嗓音温润:“外面天冷,回去吧。”
脖子上温热,手心也温了起来,我知道,他只将我的话当成失心话,并未当真,怕是谁也不会当真。
声音忽有些哽咽起来,我吸了吸鼻子,不死心的问:“你说他会回来吗?若是他真活着,他怎么会舍得我对不对?刚才大师说他活着,可我们不能相见,我觉得大师说话神神叨叨的,很是玄乎,我不想信的,这是二十一世纪,可不是什么封建社会,我信那些做什么,可大师曾经说的话一句句都应验了,连成杰,我怕啊,我不敢去找他。”
连成杰捂着我的手,眸子微闪,紧了紧抓着我的手,柔声道:“若是放不下,便去寻吧,人生苦短,若是在悔恨与怯懦中度过,当这一生走到尽头,怕也不是一个圆满。”
他的这话给了我极大的鼓励,是啊,人生苦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