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阳樊氏(第2 / 4页)
围绕着皇统所展开的“搏杀“皇帝难道不知道?他这一代五个兄弟中,为了争夺皇位,老大和老三都死了”老四和老五废黜为民终生禁锢,而陪葬的贵族官僚和无辜百姓更是不计其数。难道第二代皇统的争夺还要重演当年兄弟阅墙的悲剧?皇帝决定等一等也是对的”他正值春秋盛年,不出意外的话还能活不少年,等到新政步入正轨,世家权贵对帝国的影响力日趋削弱,他在帝国只手遮天一言九鼎,皇权空前强大,再定皇统也不迟,最起码可以减少很多因皇统而产生的政治风暴,最大程度地稳定帝国,而稳定是推行新政所必须的条件之一。
皇帝当然不会把他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但皇统迟迟不定,东宫始终无主,这对帝国是个潜在威胁,也更容易酿成惊天风暴,尤其在当前恶劣的政治环境下,假如二次东征再败,皇帝和中央的威信再遭打击,那么皇统就必须提日程,否则国诈一旦动摇,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让崔睛出任越王杨侗的老师,出任越王府长史,辅佐越王留守东都,而今日的东都实质已经代替西京长安成为了帝国的政治经济中枢,这时假如把越王、崔氏和京都这几个关键条件集中到一起,不能不让人产生无穷联想,皇帝是不是有意要立越王为储?
越王杨侗是皇次孙,其母亲的地位和长孙燕王杨伙的母亲地位一样,都是良姊良梯是仅次于太子妃的太子姬妾,距离皇统的确是非常的遥远。
假如皇帝不是有意立储,那就是故意设局了,要以皇统为诱饵,牺牲越王杨侗,打击以崔氏为首的大世家大权贵。
薛德音想知道伽蓝的使命到底是什么?为此,他摆正了心态,他把伽蓝放在世家子弟的位置,至于伽蓝是不是世家子弟,又是哪家后代,正如崔逊所说,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伽蓝沉默不语。裴世矩对他说了甚?什么都没有说。
当日在行宫,是他告诉裴世矩有关杨玄感阴谋叛乱之事,至于裴世矩之前是否有所耳闻甚至已经做好布局,他不知道,而裴世矩也没有一句这方面的暗示,甚至就连薛世雄也不过暗示他要南下黎阳而已。
裴世矩唯一给他的就是因“造势“而产生的隐权力”而他也利用这种隐权力成功地欺骗了游元和崔逊”让两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并以此错误判断为基础拿出对策,至于能否达到伽蓝所预期的目标,他也不知道,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先生与崔监察的交情似乎………”,
崔氏当然恐惧,尤其崔逊在东征开始之后突然接到皇帝的命令南下黎阳督察粮草,更凸显出这其中的反常之处。就在这个时候,他遇到了薛德音,与故人相逢,而这个故人不仅仅与崔氏关系亲密,利益一致,更重要的是,他给崔氏逆转局势带来了一线希望,试想”崔逊岂肯放弃这线希望?又怎会不拿出百分百的诚意”以司病相怜之苦,说服薛德音再一次加入崔氏的生存大战?:3344生生世世
伽蓝接受了薛德音的解释,而薛德音则继续追问,问不出裴世矩的谋划,最起码要知道伽蓝为何突然建议崔氏利用眼前这个机会拉开争夺皇统大战的帷暮。
“伽蓝,次东征,崔昧随驾左右。此次东征,陛下却命其辅佐越王留守东都。”薛德音说道,“次东征,黄台公催弘升承担了战败罪责”崔氏受到重斜,但仅过两个月,陛下就把崔昧放到了越王身边,这其中隐藏的深意不言而喻。”
“你怀疑陛下有意一箭三雕,要把崔氏、杨氏和游氏一起铲除?”
伽蓝没有回答薛德音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问。崔逊为何如此信任薛德音?
这个问题很重要,薛德音马给予了答案,“某的母亲来自博陵崔氏,与耶公崔弘度、黄台公崔弘升乃一脉所出。耶公的妹妹就是泰孝王杨俊妃。黄台公的女儿则是元德太子杨昭妃。崔氏和皇族的关系非常亲密,故高齐亡后”某家大人因泰孝王和崔氏而入中枢。”
薛德音把崔氏与帝国三代皇统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
雀氏因第一代皇统之争而倒,薛道衡也是一样,而且他因为与崔氏是姻亲,与太子杨勇、泰孝王杨俊都扯了关系。今继位后,他再次因为崔氏的关系被卷进了第二代皇统之争,而齐王杨眯失势的背后与这位文翰泰斗、时任司隶大夫主掌巡察京葳内外的台阁大臣有着直接关联,再加薛道衡反对新政,激怒了今,试想他不死,谁死?
萧皇后只有两子”一个是元德太子杨昭,一个是齐王杨眯。中土的继承制度中,遵循的嫡长制,就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其中第二句的意思就是不论年龄大小,必须以尊贵者之子做继承人,比如正妻无子,那么嫔妃之子中,就以地位最贵者之子为继承人。杨昭薨亡,理所当然由杨眯继承皇统。然而”在中土分裂的时代,法度严重缺失,篡位谋国都成了家常便饭,更不要说继承制度了,所以,崔氏和那些当初坚决支持太子的世家权贵考虑到自身利益,坚决不让齐王杨眯入主东宫以免将来遭到报复”更有甚者直接提出让皇长孙燕王杨伙继承皇统。